养魂木的新枝被抢走,老皇帝亲自出手。
韦尚一听老皇帝说话的口气就知道要糟了,恐怕要死人了。他心想,国主用这种口气说话的时候,已经是极其恼怒了。难道他是因为被大家无视了,全都都注意那个走火入魔的女子了吗?
他仔细想了想,应该不是为了这个女子,肯定是因为不忿凌霄老祖与这位女子对李怀虚如此在意。国主将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似乎从前听过几次,却对李怀虚恨极,或者是极其妒忌吧!
钟珍早已经没多少理智了,根本听不出老皇帝口气中的怒火,因为她已经被怒火烧焦了。
新枝被拿走了,去求他也无用。如果能磕上几百个头换来师父一条命,她不介意磕一千个头。磕头这种戏码,对于上位者来说,除了让人感到厌恶和鄙视,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咬了咬牙齿,将珍宝袋中的七情果的种子取出,又一口气吞下上百粒自己炼制的魄力丹。驳杂的魄息对自己没有好处,眼下却是顾不得了。
背对着众人,钟珍盘膝坐在地上,以袖子掩盖手里的动作,将种子放入丹田之中,抽出爱魄,以自身纯净的魄息围住,极力地催动其转动,将气息输入七情果中。她闭着双眼,稳住焦急的心神,以内视之法密切注意这七情果的成长。
如果在丹田中养得爆开了可不行。
一枚七情果喂下去没见什么用处,钟珍随即又吞下无数魄力丹。再次消耗自身的修为催化了第二枚。
凌霄老祖摇头不语,吃再多的七情果都没有用。如果魂魄要消散,吃多少灵丹妙药。增加多少魂魄之息也无济于事,仍旧会消散。痴人的痴心,天下也不独她一人,只是岳师侄性情太过内敛,大约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明白,直到心魔爆发的这一刻。
钟珍忽然想到一物,猛地煽了自己一巴掌。怎么之前没想到,她大声说道:“杏花老祖的秘籍在我手里,你要的话。拿养魂木给我一用,不是养魂木的新枝,我要原来的那根木头。”
所有人震惊不已,李怀虚的秘籍。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如果有了秘籍。就能修炼到天下无敌了。
马车里的老皇帝冷冷地笑了,“你拿出那么多魄力丹,本座已知晓你有李怀虚的秘籍。他从前也是如此,别的丹药不懂得炼,却有无数的魄力丹。新枝可以给你一用,其他免谈。别人稀罕李怀虚的秘籍,我却丝毫看不上眼。”
韦尚听了国主的话,心想这恐怕是违心之言。国主说话向来是说一半藏一半。长篇大论说这么多显然是欲盖弥彰,定然是极其想要李怀虚的秘籍了。
再说天下所有的修行者。谁不想要。
钟珍暗道,原来杏花老祖也用这个法子弄了许多魄力丹,想来那人既然能创出这么离奇的功法,自然脑袋比常人不知道要好用多了。她都能想到搞出假的魄力丹,李怀虚定然早就想到了。
此刻她听出老皇帝的言不由衷,明明是很想要秘籍,还说得那么不屑一顾似的。只要再坚持一下,应该可以拿到原本的养魂木。
钟珍正欲开口,不料旁边的独孤破城已经抢先说道:“老头子,养魂木借给钟姑娘一用,放过明珠一条命,我跟你回上京做那个劳什子继承人。就这一次机会,以后你便是将刀架在脖子上,将我杀了,我也决计不做下一任的皇帝。”
马车里的人仿佛在思索,没一会儿便见一条黑漆漆的棍子朝着钟珍飞去。
她一把接住养魂木,放入岳美善的手中。转头对着独孤破城露出一抹感激的神色,“独孤破城,我们两人之间向来不用说什么你谢我,我谢你的。只要我今天能活着走出这里,往后大家亲如一母同胞的兄弟,刀山火海,任凭你差遣!”
谁跟你是兄弟,你是个女子,我却是个男人。独孤破城在心中嘀咕了一声,要保住明珠,还有你师父的性命,老子这次牺牲大了。
他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如果这样都不成,估计得取出长枪挺身而出与老头子对打。
打什么打啊,一个炼魂初期与炼身中期对决,还不如自戳心脏自尽。独孤破城简直觉得这辈子都没怎么憋屈过。
养魂木在师父的手中,钟珍心中一安,脑子比先前清醒了不少。
她思索了片刻,是将藏宝珠直接丢给对方,还是谎称秘籍已经毁了。
直接给了老皇帝,难免会有过河拆桥的可能。
倘若声称秘籍毁了也有不好的地方,定然会被关一辈子,即使将全部的内容给交代了,老皇帝定然也会觉得她不老实。
各种花样百出的严刑拷打不用说了,还得如从咸菜里挤菜汁似的,见天的强迫她再挤一些什么出来。
不过此刻也容不得她想太久,如果是从前,钟珍也许会先保命再说,关就关吧,严刑拷打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进阶炼魂期后,心性却是改变了不少,宁可一刀疼,也不要被人用锈刀子慢慢割死。
唯一修炼过杏花老祖秘籍的人只有她一人,老皇帝就算要拍死她,也绝对不是现在,必定要问一些修炼心得。毕竟七魄全修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古往今来,谁也没有做过。
这位皇帝陛下显然是个喜欢装模作样的人,就算要过问修炼心得,肯定不可能会急吼吼马上就问。她只要有时间细细思考,总能想到应付他的方法。
钟珍心想,当初面对凌霄老祖心中无比害怕,可现在不也混过去了。不管是邓普斯程琮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