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村,坐落在广东与广西的交界处,距今已有百年历史。
其地势背靠大山,旁依清河,是一处风景宜人之地。
从风水学上来说,此处是一块龙脉不绝,富水长流之地。常年居住在这里的人,定能遇到自己得以依靠的大山,助长自身的财气。
果不其然,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大力推动农村经济,林家村,也成为了重点扶持的对象。
村里景气一片大好。
可好景不长,1999年那年,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使得向来平静的村子,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这七月份才刚过,八月初分,正值一年中最酷暑的时节,每家每户都开着门窗通风,用起了电扇。
可村长林正伯家却是门窗紧闭,床边还燃起了三个暖炉。
在床铺上,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浑身裹了两床厚如熊皮的棉被,依然被冻得嘴唇发紫,瑟瑟发抖,不时还颤抖着下巴叫着冷。
林正伯在屋内站了片刻,就热得挥汗如雨,叹了口气,朝屋外走去,用力将脸上汗珠与泪水一并抹去。
想到自己潦倒的一生,林正伯点燃了一支纸包的烟卷,猛的抽上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林正伯作为村长,拼尽一生,只为带动村里致富,好不容易熬到五十出头,老来得子,妻子又不辛难产死在产床上。
自己一人孤苦伶仃的将儿子林逸拉扯带大,却又不知怎么的,在一周前林逸突然之间染上了这般恶疾。
这一周以来,林正伯带着儿子走访了县城里的各大医院,连市里的医院都去了,愣是没查出什么毛病。
若是儿子也这样去了,林正伯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就在林正伯为这事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林凯,倒是给他出了个注意。
林凯觉得,自己的这个侄子压根就没得病,而是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正巧,村头边上有个姓刘的道士,常年给人解决诸如此类的问题,口碑倒是还行,就是他的收价有些昂贵。
可现在林正伯哪还有心思管价钱的问题,若是能救得儿子,倾家荡产他都在所不惜。
这不,今天一早,林凯就揣着彩礼,上村头边去寻这刘道士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林正伯总算是把林凯给盼了回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大哥,刘先生俺给你请来啦。”
“刘道长,你可要救救我儿啊。”看到这道士,林正伯就好像揪住了一把救命稻草,激动地连忙上去拱手行礼。
这道士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八字胡,狐狸眼,身上穿着金灿灿的道袍,乍一看上去,着实有些花哨了。
可林正伯现在哪管这些,只要能救得他儿子就行。
刘道士没回他话,而是高高的昂着头,压根没看正眼瞧林正伯,劲直从林正伯身旁走了过去。
随后又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对二人嘱咐道:“我在屋内作法,法术乃是茅山天师秘术,外人是见不得地,你二人切莫进屋。”
二人连连点头,想到这刘道士都自称天师了,那法力自然通玄。
而且他在附近这一带都是出了名的,从未失手过,林逸总算是有得救了。
林正伯紧张的握着双手,手心都搓出了汗,就盼着儿子林逸能够健康的走出房门。
谁知道儿子没盼出来,却把刘道士盼了出来。
只听那刘道士惨叫一声,整个身子连同房门一起,倒飞了出来,狠狠地摔落在地上。
林正伯这下子给吓坏了,这林逸还在屋内呢,刘道士怎么自己给飞出来了。
林凯连忙上前去搀扶刘道士,却见刘道士嘴角含血,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房门,嘀咕道:“这不可能啊,怎么才一个星期不到,就这么厉害了。”
“刘先生,刘道长,我儿子怎么样啦?”林正伯连忙上去询问。
刘道士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摆手叫道:“这活我接不了,这头厉鬼太厉害了,你们还是另寻高人吧,告辞了。”
林正伯还想说什么,那刘道士已经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看着刘道士这反映,已经说明了屋子里是绝对有不干净的东西。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尽是绝望与无助。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家总不能不回了吧,两人只好相互搀扶着,小心翼翼回到屋里,好在的是屋内一切如故。
林逸还是和往常一样,裹在厚厚的棉被里,不停打着哆嗦。
林正伯心中百感交集,他望着儿子在床上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悲愤之感顿时涌上心头,化作一股狠劲。
一咬牙,第二天一早,林正伯立马在十里八乡放出风声,只要能救得儿子林逸的先生,无论多少酬礼,他都愿意担负。
就这样,林正伯家的门槛,都要被一群江湖骗子给踏平了。
“我到底该如何是好啊。”林正伯叹了口气,看着渐晚的天色,他走入房内,将房门重新关上。
正当房门即将合拢的时候,一只苍老的手突然伸入门缝之中,结结实实的握住了门板。
林正伯一愣,缓缓将房门推开,只见门前站着一位老者,正面带微笑的望着他。
“老人家可是来替小儿看病的?”林正伯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起老者。
老者看上去六十来岁,面容消瘦,倒八字眉,三角眼,身穿一席破旧的黑色长袍,头顶黑色毡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