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那种恐惧,还是忍不住由心而生。
顾琰灏深深地看着牧古,“钻牛角尖的是你不是我。你明知道我和无忧的关系。”
牧古凉凉地瞥着顾琰灏,“那是你没信心,不相信自己能够留住无忧的心,也不相信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好,我相信你,这一世,你是得不到无忧的,你放手吧,你彻底放手,我就相信你。”顾琰灏坐在床前,用帕巾,轻柔地擦拭宋无忧额前的汗。
“彻底放手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我做不到。但我会祝福你们,希望无忧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无法放手,是因为你拥有那该死的前世记忆。你不是会发明药物吗?给自己发物一种失忆药,应该不难吧?”
牧古一听,眸光一沉,他挑眉,好笑地看着顾琰灏,“阿灏,你竟然让我把那段记忆抹掉?”
顾琰灏扭过脖子,抬头,看着牧古,“在你的记忆还没被宋无忧唤醒时,你不是过得很好很潇洒吗?”
“阿灏,那段记忆要不要抹去,自由权在我手上。你无权控制我思想。”
“我是为了你好,程万多对你穷追苦缠,你都不动心。黄玲也不差,你最后还是不跟她结婚。你口口声声说祝福无忧,为什么不用行动直接告诉我们,你不是除了宋贵妃什么女人都不要?”
“黄玲是好,但我不喜欢她,程万多过于妖娆,我驾驭不了那种女人。”
“说到底,你是觉得无忧这性格好。”
“我还有事,先走了。”牧古知道,这样跟顾琰灏扯下去,只会让他们以不开心来收场。
还不如识时务地回去,给彼此一样空间。
牧古走后,顾琰灏坐在那里暗自发闷气好一会儿。
直到低头,看到床底那只尿袋满了,他毫不犹豫地蹲下,拧开,然后拿进卫生间去倒,冲洗干净,回来来,重新装上。
这种活儿,他以前没做过,他是有洁癖的人,可是做着刚才倒尿的事,他一气呵成,一点都不嫌弃。
孕妇的尿味比平时还要骚,而且还是装在一起的尿,难闻死了。
但倒的时候,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应该是夫妻融合一体的原因吧。
不管对方做了什么事,在自己眼里都是好的。
至于是大清早起床,看到蓬头垢面,眼角有眼屎。
或者吃饭后,一笑,满牙缝夹着菜叶子,都觉得对方美美哒,帅帅哒。
对方生病,他的吃喝拉撒,从自己做出来,都不再觉得有什么。
非要说感受,那就是希望对方快点好起来,希望对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倒了尿袋,顾琰灏过来,轻轻地给宋无忧的手臂按摩。
“无忧?”顾琰灏试着叫她。
“嗯。”宋无忧轻轻地应了一声。
“醒了?”顾琰灏一个惊喜。
“嗯。”只是说话时,伤口很痛。
“是不是很痛?”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在腹部动了一刀,呼吸都疼吧?”
“不呼吸也疼。”宋无忧缓缓地睁开眼睛,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