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奶糖长得异常可爱,洁白的长毛,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很是招人喜欢,但随着308宿舍的逐步满员,它实在不适合继续生活在这个拥挤、嘈杂、永远充满怪味的环境里。
当看到奶糖被老大钟建国的臭袜子差一点熏死过去的时候,陆天宇决定,还是将奶糖还给苏彤吧,不然的话,要是小狗狗万一夭折,那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
但直到开学第三天,苏彤还没有来学校报道,这让陆天宇感到隐隐不安起来。
问过临床医学系一二级八班的同学,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同班同学苏彤的近况;问过武术社团的几位成员,他们也没有团长的消息。
陆天宇发了短信给苏彤,没有反应;打电话过去,关机。苏彤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就在陆天宇心神不宁的时候,他终于收到了一条短信,“陆天宇,我遇到麻烦了,你能帮我一把吗?”发信人正是苏彤。
“苏彤,你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帮你的。”陆天宇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忙回了一条短信。
“这事太复杂,说不清楚,你到徐山市的有悔茶馆来找我吧,我等你,尽快。”苏彤的回信很快。
望着这个地址,陆天宇愣了,徐山市位于j省的北部,离东海市足有五百多公里。
苏彤的老家在东海市,现在她怎么突然跑到千里之遥的徐山市去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时间多考虑,先跟快餐店领班袁琳请了一周的假,然后将奶糖再次托付给罗翔,又向老四刘斌借了一千元,陆天宇匆匆踏上了前往徐山市的火车。
早上八点钟的火车,三个小时之后,陆天宇已经置身在徐山市的街头。这是一座重工业城市,早期依靠钢铁、煤矿而崛起,不过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经济发展步伐明显变慢了,gdp排名在j省属于中下游。
城里很少见到高楼大厦,青砖红瓦的旧式建筑倒有不少,和城市建设日新月异的东海市正好形成了鲜明对比。
按照事先在网上查找好的路线图,陆天宇倒了两次公交车,终于找到了位于城市西北角的有悔茶馆。
这是一幢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二楼悬挂着一块紫檀木的匾额,上写“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八个大字,另外还有一面写着“茶”字的淡黄旗插在一旁,随风飘荡,真有点宋元古风的意境。
陆天宇踏进茶馆大门,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瞧看,一名二十多岁,身穿短褂的男服务员已经迎了上来,满面堆笑道:“这位客官,你有什么需要的?”瞧,这称呼,都冒着一股古味。
“我,我找人。”陆天宇说道。
“找人?你找谁?”服务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百分之五十。
“我找苏彤?”
“苏彤?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客官,你要是品茶的话,里面请;你要是找人的话,出门左转五百米有派出所,那里负责找人。”服务员脸上已多云转阴了。
“你确定这里没有一个叫苏彤的?”陆天宇不死心,再次问道。
“没有没有。”服务员有点不耐烦了。
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小人,陆天宇也懒得计较,直接掏出手机,拨打起苏彤的电话,这一次她的手机并没有关机。
“苏彤,你到底在哪里?我到有悔茶馆了,但服务员说没有苏彤这个人,你不会是和我躲猫猫吧?”
“你到了?这么快?你等着,我马上过来。”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有些激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好像是正在穿衣服。
“不会吧?难道她还没有起床,还在睡懒觉?”陆天宇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美人初起、衣裳凌乱的画面。
此时,服务员见陆天宇还呆在大门口,没有挪窝的意思,心中顿时生厌,上前推搡道:“你怎么还不走?快走快走,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
陆天宇也不还嘴,让到一旁,掏出小强,看起昨天刚导入到手机里的一部玄幻中还念念有词道:“坐,请坐,请上坐;茶,上茶,上好茶;客分三等……”
服务员显然也听说过这个关于苏东坡和势利方丈的典故,当下脸一沉,有点恼火地说道:“小子,你是在骂我?”
陆天宇一愣,想不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引得这个服务员发起了脾气,看来徐山市民风彪悍的传言不假。不过,他也不在乎,真动手的话,这个服务员根本不堪一击。
“怎么着?我背诵一副对联也不行吗?你管得也太宽了吧。”陆天宇一脸淡然地说道。
“小子,你是话中有话,暗地里在骂我!”这个服务员果然是个暴脾气,眼睛一瞪,上前便想揪住陆天宇的衣服。
“乔军,你干什么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茶馆里传来,紧接着,一道倩影急匆匆跑了出来,一条乌黑亮丽的马尾辫在身后不停跳动着。
“苏总,你怎么来了?”看到奔出来的倩影,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服务员顿时一惊,头一低,气场立马矮了七分,便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苏总?”陆天宇也呆住了,望着眼前的苏彤,一脸茫然,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苏总。
“乔军,这是我的客人,你刚刚是不是故意刁难人家了?”苏彤先和陆天宇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冲着服务员训斥道。
“苏总,我真不知道他是找您的,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服务员颤颤巍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