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而密集的楼群间,各家阳台上晾晒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不远处的垃圾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不时有一只土狗从莫枫二人的身边吠叫着跑过。这就是贫民区的景象。
整个旧楼区连通外界的只有这一条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路,每当一下雨,整条路上飘浮的全是从垃圾场冲过来的垃圾,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片楼房政府早几年前就喊着拆迁,但由于各种原因直拖到现在仍是不见动静,当地居民也曾联合上访提出各种诉求,领导当时把胸脯拍的呯呯响保证,可事后皆都不了了之。
听说这次上面终于下了决心,并且已经进入了动员搬迁的环节,可是因为赔偿问题分歧太大,小区居民和开发商进入了互不相让的僵持阶段,有关部门调解了好几次都没有效果。
林玉带着莫枫在楼群间绕了好几圈才来到她表妹家的楼下,沿着贴满了各种广告的昏暗楼道爬到三楼,最后在走廊最里侧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刚叩门不大一会儿,房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看到林玉后,憔悴的脸上顿时堆起了一抹笑意,“姐,你来啦,快进屋。”
“晓琳,这是我的同事莫枫,我带他过来看看,也许他有办法治姨父的病。”林玉说罢身子往旁边一侧把身后的莫枫莫枫让了出来。
“啊?是你......”当周晓琳看到莫枫后,忍不住惊讶的叫了起来。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在周晓琳开门的时候莫枫便认出了她是薛蓉店里的那个女孩,于是笑着和周晓琳打招呼。
“莫大哥你好,快请进屋。”
当初莫枫和凌雪娴在薛蓉店里捉弄孙保国使他买了几条价值不菲的裙子,虽然最后全被凌雪娴用剪刀给剪烂了,但由于钱款已付,周晓琳为此拿了不少提成,她打心眼里感激莫枫和凌雪娴,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
“怎么?你俩竟然认识?”一旁的林玉彻底有点懵了,她指着莫枫和周晓琳,一脸惊讶的问道。
“对呀,莫大哥对我还有恩呢!”于是周晓琳简单的把和莫枫相识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可姓孙的可活该倒霉,哈哈......”笑罢,林玉突然转头冲着莫枫一脸紧张的问道:“晓琳说的那个姑娘是你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只是一个好朋友。”莫枫没好气的白了林玉一眼。
“那个晓琳,你父亲在哪呢?”为了避免林玉再追问,莫枫故意叉开话题,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问周晓琳。
这是一间约有十五平米左右的客厅,水泥地面,一套老式的沙发,一只油漆已经有些许剥落的深红色木茶几,对面墙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台二十五寸的旧电视,墙角竖着一台立式风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房子已不能用简单来形容,简直可以说是简陋之极。
“姐,这......”周晓琳望了莫枫一眼,遂又把头转向林玉,欲言又止。
林玉见状,当时便明白了周晓琳的心思,这是见莫枫太年轻有点不相信他,于是毫不避讳的对周晓琳说道:“放心吧,莫枫的医术可比那些狗屁不懂光知道要钱的蒙古大夫强多了。”
“莫大哥,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实是因为我爸他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能否带我看看你父亲。”莫枫笑着冲一脸悲戚的周晓琳摆手笑道。
“好,莫大哥你跟我来。”周晓琳说罢,率先便朝着客厅里侧的卧室走去。
当莫枫跟着周晓琳走到厨房的门前时,突然顿住了脚步,然后冲着厨房抽了两下鼻子。
周晓琳见状,顿时明白莫枫闻到了厨房里正在火上煎着的中药味,于是语气低落地说道:“莫大哥,我爸这几天一直用中药调理,这中药是一个街坊介绍的一名老中医开的,可吃了几天了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先带我看看你父亲吧!”莫枫冲着周晓琳笑笑,然后指了指里端的卧室说道。
一进卧室,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几乎把莫枫给熏晕过去,使得他赶紧屏住了呼吸,体内八脉诀急速运转了一周,才总算是把这令人闻之作呕的骚味给屏蔽了开来。
“莫大哥,我......”周晓琳突然想起房间里难闻的气味,面色不禁一红,急忙向莫枫道歉,可话刚说了个开头,却被莫枫摆手止住:“没关系的。”说罢,莫枫抬眼便向房间里望去。
在卧室的里端靠墙摆放着一张涂着红漆的旧木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裹着毯子仰躺在床上,中年人面色青中透白,双颊深深的陷了下去,眼睛微闭着,不时发出一声重重的喘气声。
由于中年人是平躺在床上的,遮在毯子下面的肚子微微鼓起,一根管子从毯子里面探了出来,垂到床边的一个塑料桶里面。
周晓琳的父亲叫周东波,原来在一家货运公司开货车,周晓琳的母亲在周晓琳三岁的时候,因为嫌弃周东波没出息,不愿意继续跟着他过苦日子,于是和周东波离婚后抛下父女两人又嫁给了银州市的一个药材商。
周晓琳的母亲离开后,从此父女两个相依为命,为了照顾年幼的周晓琳,周东波辞去了货车司机的职位,在家附近一个厂子上起了班。
三个月前,周东波突然感到全身没力气,紧接着出现了气短、小便不通畅症状,而且眼部开始浮肿。
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严重,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