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问一下。”就在维科尔于脑中整理精灵可能问到的事情时,赛博达特稍有期待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维科尔的思路:“你脖子上挂着的是?”
“哦,这个啊。”愣了一下,雪鸦松开了揉搓护符的手,转而将其从内衣中掏出,展示给精灵看:“就是个徽记而已,没什么。”
“徽记?”目光紧紧盯着雪鸦吊坠,精灵的嘴唇稍有颤动,在片刻后说道:“难怪我看那银链这么眼熟……银白徽记,乌鸦的图案。简直就像……”
“这怎么了吗?”一头雾水,维科尔隐约感到不太对劲:“这叫雪鸦徽记,是被梅斯家族特别颁发给部分哨兵的荣誉。这应当很少见的。你从哪还见过一枚吗?”
“岂止是见过。”皱起眉头,精灵微微压低身子,语调突然变得极低不已:“你先看看这个,维科尔。这是我捡到的——认识它吗?”
话音刚落,一只通体漆黑的烟斗便从他手里如同魔法般凭空出现。被这精彩的表演弄愣了片刻,雪鸦将其抓起,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额……这就是永冬城特产的黒木烟斗,在出了城的外地都不咋受待见。冰之子几乎都用这种斗,所以没啥稀奇的。你的意思是自己会这种能凭空变出烟斗的变化系法术?确实很厉害,我以前曾经见一个流浪法师展示过……”
“不是,你想哪去了?简单的魔术手法而已。”摇摇头,赛博达特目光游移,显然在盯着不时看向这边的老板和那对儿男女:“看来我把事态想的太简单了,维科尔……先回答我,你知道其余几名雪鸦的姓名吗?”
“姓名……你问这个干吗?”因精灵的严肃表情而感到越发不安,维科尔的神色同样开始严峻起来:“我才当上雪鸦没多久,记不住他们的姓名。但是家里有相应的名单。”
“那就好。”沉思片刻,精灵压了压帽檐,整个人散发出的轻松气场已然消散殆尽:“方便到你家里去谈吗?这事情很重要。”
究竟怎么了?这烟斗又哪里重要?将其凑近眼前仔细看了看,维科尔一头雾水:如果自己没看错,这就没什么特别的啊?按这种木料的材质来看,原产地肯定是永冬城。这一百洛斯就能弄到手还买二送一的玩意儿简直烂大街,一点价值都没有。跟我哥维德尔送我的雕花烟斗简直没法比……至少在稀有度上。
“这……方便倒是方便。”迟疑了一下,不解的维科尔不由自主抬高嗓音发问:“但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想说,这只烟斗跟我叼着的很像?可我这是很稀有的黑色石楠根材质,上面还有雕花。这总不至于认错……”
“我知道你那只烟斗很贵,而且我没把它们弄混。”伴随着凳脚划地的恐怖噪音站起身来,精灵的神情已然有些郁闷:“我们先出去,维科尔。在看到名单之前,我没法继续说这件事。”
“额……好。”意识到自己又惹人厌的炫耀起兄长送他的烟斗,维科尔叹了口气,满脸沮丧:明明自己平时不是什么喜好炫耀的人,相反还很讨厌这种行为——但是一提起烟斗,他的嘴脸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对其大加赞扬。在他死后,就更是如此。
或许这是自己把维德尔存在过的证据看得太重?刚刚自己差点为了接住它愚蠢的跌上黑冰……托着烟斗的手苦闷的攥紧,维科尔同样站起身来,便想走向门口。然而在见到精灵将起身时弄歪的椅子细心归位后,觉得羞愧难当的雪鸦只好折返后做了同样的事。
果然,精灵们确实跟传闻中一样礼貌而文质彬彬(至少在对其认识有偏见的维科尔以及广大冻土人心里都是这样)。跟他们待在一起真是既轻松又疲惫……总觉得自己在其面前的形象越发糟糕,维科尔已经感到十分没有面子。
再次看了一眼那交头接耳的男女,维科尔感到浑身不适,径直走出了门外。那精灵一言不发,只是跟在他后面,让雪鸦带路。
码头的喧哗伴随着风声消失在雪雾里,维科尔不时回头望望精灵,却又因他凝重的表情而加快了步伐。压抑着越发浓郁的好奇心,他终于带着赛博达特回到了家中。招待他坐在沙发上后,维科尔便冲回二楼卧室,急切的翻找起那张名单: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儿?从刚才起就这么奇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跟雪鸦有关的事情……
“给,就在这里面。”将那张昨天才从欧德思手里拿到的信封递给赛博达特,维科尔的心跳明显加快起来:“昨天才到我手里。由于整个下午都忙得很,我还没看过。”
“昨天……哦对,你提到过那场战争。”拿起信封将其撕开,精灵不断捏着帽檐,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他的焦虑。就在仔细阅读完那张信纸后,赛博达特的表情变得比之前还复杂:那张脸一直没法让维科尔看透,其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信息。就算是再怎么精于捕捉对方神态,雪鸦在面对他时还是一头雾水:“看样子,你是发现什么了?”
“没错,雪鸦先生。”摘下帽子放在那信纸旁,赛博达特的金色长发洋洋洒洒,全都披在了肩上。如果只看那头发,完全没法把其与男性联想在一起。用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游侠突然抬起头盯着维科尔:“能否跟你确认下一点——这名单是否在这一周内依旧属于最新数据?这很重要,希望你好好回忆下。
这家伙头一次叫我雪鸦……“的确是最新数据,我昨天才跟欧德思大人确认过。”想了想,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