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麟帝的话,是剑,更是重拳,将壮志踌躇准备一展天下的梁瑛雄彻底打入深渊,打得他触不及防,打得他狼狈万分。
其他吹捧梁瑛雄的官员们更是面面相觑,疑云罩顶。
连工部尚书、侍郎都接连叫好的《水利书》,难不成还有漏洞不成?
这……这不可能啊!
那这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他们方才那般附和,是否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
在众大臣心中惴惴不安的时候,梁丞相慢慢以头贴地,扬声道:“臣,惶恐,还请皇上明言。”
“明言?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儿子,看看他到底做了何种欺上瞒下,愚弄君主之事!”
“臣没有……”
梁瑛雄一脸错愕,什么欺上瞒下,什么愚弄君主,他当真不知道啊!
“还狡辩!”
凤麟帝脸色陡然一沉,猛地抄起一旁的《水利书》,狠狠砸在了满是不解和呆滞的梁瑛雄脸上。
“啪”得一声巨响,打得梁瑛雄脸都红了,他脸上火辣辣的疼,怔怔抬眸,目露诧异,刚想说什么,且听凤麟帝怒喝道:“你说!这《水利书》,你到底从何而来?这真真是你的写的么?”
梁瑛雄心中“咯噔”一落,顿时明白了!
凤麟帝这是……这是知道这《水利书》并非他所撰写的了。
该死的!
如此机密的事情,凤麟帝是如何知道的?
他的身边有叛徒?
又或者……这根本就是那周二的一个陷害?
怎么办?
怎么办!!!
梁瑛雄心急如焚,吓得脸上毫无血色,一再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梁丞相,但对方只是保持着请罪的姿态,一动不动,别说救他,就连一个眼角余光和暗示都没有。
梁瑛雄无奈,只能自救。
此时的他能坦言不?!
坦言了便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便是——死!
心中冰寒一片,梁瑛雄连血液都几乎凝固了,只能硬着头皮将这谎言进行到底。
“这……这的确是臣所撰写的。”
“梁瑛雄,你可知道在几日之前,朕已收到一份几乎一模一样的《水利书》?你在几日之后捧着这《水利书》出现,还大言不惭地说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尽何力?誊抄一封么?把朕当成痴儿来耍弄?”
什么?!
竟然是这样!!!
文武百官无不目瞪口呆,冒名顶替欺骗皇上?!
这这这……这梁瑛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梁瑛雄到底年轻,顶着天子之威,立即阵脚自乱,连忙否认。
“皇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那人……那提早拿出《水利书》的人,定然是剽窃了我的东西!定然是如此的啊……”
“剽窃?”凤麟帝被梁瑛雄的无耻和愚蠢逗笑了,他将手撑在龙椅上,扬声道:“玄野,你听到了么?”
在偏殿中的萧长云听到“信号”,轻轻整理自己的长袍,缓缓从踱步走了进来,脸上笑意盈盈:“臣已获知。”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意气风发,宛若朝阳般生机勃勃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