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记忆,是他一生都不愿提及的伤。
——《银河记事·杀生王萨菲罗斯》
“快逃!”
“哒哒哒!”
“不!!”
“快走……记住,哪怕死了,也不要忘!”
……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魔魇般回荡。
广阔深邃的黑暗中,没有风,也没有声音,只有让心血冷凝的冰冷静寂。
忘记什么?
我是谁?
和往常般,萨菲罗斯陷入了令他痛苦的梦境中,按理说,同一个梦做了这么多次,应该相当麻木才对,可是他每次惊醒时都会发现全身被汗水。每次都如出一辙,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黑暗中,似乎没有人,只有他自己,独处在这个无尽广阔的世界中。
只有极远的地方,有一束光。
他开始向着光亮的地方奔跑。
刹那间,只觉得自己正在向无尽的黑暗中沉沦。危险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他完全淹没!
心头的恐惧感越强烈的时候,反而越是冷静。就在他要有所反应的时候,忽然一阵强烈之极的感觉袭来,将周围的黑暗击得粉碎!
脑袋里像什么东西炸开,无数道光和声音,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轰!
萨菲罗斯脑中一片空白,陷入一片茫然。
好像无数人在他耳边不断地说话,他完全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无数个画面,飞快地在他眼前掠过,他无法看清楚任何东西。
太多太多的信息,陡然他记忆深处喷涌而出,把他包围。
哪怕是身体强韧无比的萨菲罗斯,也无法承受如此众多的画面和声音。
斑斓模糊的画面和嘈杂混乱的声音,仿佛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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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很久。
当萨菲罗斯睁开眼睛,有什么东西沿着他的脸颊无声滑落。很多很多东西塞进他的脑海中,多到他需要时间好好去整理。
模糊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就像从梦境回到现实,萨菲罗斯的情绪渐渐沉淀下来。
挣扎起身,自己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圆床上。身边全是纯白的毛绒,仿佛自己正躺在无数白色的羽毛中。
天花板贴着淡淡的紫色墙纸,边缘刻着细密的花卉花纹,显得精致异常。
深深吸一口气。床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有点像花香,但更多的像是女子的处子体香。
他扭头朝床边看去,右侧床边的一张弧形椅子上,正坐着一个漂亮清秀的紫发少女,紫色长发绑成马尾,额头处发丝斜着梳到一边,给人一种清纯和妩媚结合的感觉。
这少女正是自己的妹妹艾瑞西。
她似乎很疲倦了,正歪着脑袋轻轻打着瞌睡。
除开艾瑞西外。紫色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盆擦拭用的清水,里面还有一卷黑色毛巾浸泡着。
“你醒了?”艾瑞西迷迷糊糊的,正好看到萨菲罗斯睁开双眼,赶紧一下站起身。“感觉怎么样?”她有些紧张的问。
“还好,我自己调理就行。”萨菲罗斯感觉了下身体,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我只是被余波伤到了,加上我体魄够强,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他支撑起身体,半靠在床头。
“妹妹。”
“嗯?”
“我的记忆,恢复了。”
萨菲罗斯站起来,他的气质变得更加深沉。找回的记忆碎片,大多数都是悲伤、绝望、寒冷,然而,现在的他,早就不是那个柔弱无助的小男孩。
他是经过无数战斗洗礼、经过无数生死考验、以只手之力闯荡荒野,号称“杀生者”的男人!
记忆里的那些痛疼、悲伤、绝望,让他变得更加成熟。
“看来你活过来了?”
前方是一扇打开的窗户,窗户前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气度不凡,此时他正端着一杯星巴克咖啡,望着窗外的天空,悠闲地喝着,只留给众生一个挺拔的背影。
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眼睛周围,不是林越还能是谁?
“是啊,这次真是狼狈透了。”
萨菲罗斯苦笑着起身,“谢了。”
“没什么,你是团队的一份子嘛,来,给你介绍一个人,我们的新成员,奥布莱恩。”
旁边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这个男人身着紧身黑色皮甲,左肩上戴着钢铁制成的尖锐护肩,一柄重剑负在身后。整个人强壮而魁梧,杂乱的黑发朝天竖起,给人一种高大威严的感觉,特别是那双眼睛,狭长而带着冷厉的气质。
他微微一笑,友好的向萨菲罗斯伸出了手。
“你好,奥布莱恩。”
“萨菲罗斯。”
“说说吧,你到底遭遇了什么,见鬼,居然伤的这么重。”
林越坐下,目光精亮又邪气,仿佛化为实质一般,让被他注视的萨菲罗斯,身上有种火辣辣的灼热感。
“因为失忆的事情,我似乎从来没和你们说过我的过去?”萨菲罗斯双眼无神,“我想起来了……”
……
“我最先觉醒的能力,是自愈和肢体变形。”
沉默许久,萨菲罗斯说道。
“因为父母去的早,所以从八岁开始,我就一个人带着艾瑞西四处流浪,为了谋生,我做了一个佣兵,因为我的这两样能力,一些危险性不高的任务还是可以轻松完成的,得到的佣金足够我们俩生活,生活虽然清苦,倒也自在。”
林越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