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布阵法的架势娴熟,可能性很大。不过,为人处世又太充满童真了些,很难想象收鬼师里会有这样不谙世事的少女。
我这样揣摩着,那边李玥儿倒是没想那么多,微微歪了脑袋,回答我:“我啊,我是出来抓逃跑的新娘子的。”
“谁?”我怔了怔。逃跑的新娘子?她在说什么?“你家里的新娘子跑了?”
“家里……不是啊。”李玥儿皱了一下眉毛。不愿意再往下说了,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转开了话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抿嘴。道:“宁欢。”
“哦。我叫李玥儿。”她笑颜如花。
“……我知道。你之前说过了。”感觉再追问也问不出什么。我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发现凭借自己的记忆力很有可能会迷路,想了想。只能求助于她。
“好呀,反正我们顺路。”李玥儿很干脆地同意了。
一直送我回到车上,我转身要谢谢她时,发现已经没了她的身影。小陈又是一阵迷茫,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丝混沌:“宁小姐,我……怎么了?”
我又不能跟他说见鬼了,只能跟上次一样骗他说疲劳驾驶,让他赶紧找个加油站什么的,休息一下养养神再上路。
小陈估计也是怕了,立刻行动起来,大约半小时后到达一家中化石油加油站,在那里买了热腾腾的关东煮吃起来。
“宁小姐,前面就是大路了,等我们吃完就上车。”
我嘴里咬着年糕,含糊地回答:“不急,慢慢来。”我真是不急,叶明朗那边怎么都好对付,就怕着急上路又遇见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要知道,人倒霉起来,那是非常背运的。
当时我忘了一句老话——千万别乌鸦嘴,想什么来什么。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在加油站休息够了才启程,小陈吃饱喝足后笑呵呵地,精气神也回来了。
上车后,看时间大概是下午快五点的光景,夏天天黑得晚,小陈说大路上开二十来分钟就是机场了,这么一听,我就更舒心了。
广播里防着邓丽君的音乐,甜甜腻腻,温温婉婉,在封闭的汽车里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小陈心情莫名地好,跟着曲子轻轻喝唱,后来换了激情的现代摇滚乐,这家伙更来劲了,拍着方向盘就差摇头晃脑地尽情摇摆了。
我被震耳的音乐刺激得耳膜刺痛,忍了几分钟,终于受不住了,用商量的语气道:“小陈啊, 要不我们换个频道?听听京剧啊、体育频道啊都可以的,真的,我不介意的——”
轰,咚,车头猛地撞上什么东西,身体随着惯性朝前倾去。
“哎呦……”我真是有够倒霉的,我睁眼看着小陈晕倒在驾驶座上,额头上似乎还撞破了,流出了血,我吃了一惊,赶紧找了纸巾给他止血。
“小陈,小陈?你没事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喊着他,就怕他哪里撞坏了,可惜他陷入了昏迷,怎么叫都不醒。
我抬头看了一下周围,果然,又变样了。早就不是刚才车潮涌动的大马路,而是一处古朴庄宅的前院,一眼望去,只能看见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榕树屹立在屋前。
我傻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拿出手机准备打120,可是满格电量的手机居然黑屏,无论按几次都开不了机。
我去,这不是逼着我出去吗。
凭良心说,我是不想出去的,出了这车门谁知道又会遇上什么玩意儿,可是小陈的情况凶险未知,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再说,总感觉困在车里,最后也是要被逼出去的。
我咽了咽口水,心中叹息。这一趟回来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啊。等回头一定要跟宋理说说,要他给我算个卦什么的,要白冥安帮我驱邪也行。
不停得给自己打气,终于有勇气打开车门,只是没想到我一只脚才落地,底下的土地瞬间陷下去,我陡然瞪眼,一手扒住车门却无法阻止身体下陷的趋势。
“啊——”惊叫一声,底下彻底打开一个洞,我掉了下去。
双眼紧闭,感觉到自己不断下落,簌簌的疾风在耳边吹过,在掉落到某一个阶段时忽然停止了,我揪着一颗心,用心倾听四周,什么都没有。
等了一会儿,感觉到一条滑腻腻的舌头凑过来,在我的脸颊上舔了几下,刺激得我寒毛竖起,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
燚,歪着它那个标志性的绿脑袋,正眼睛圆圆地看着我,见我睁眼睛,还兴奋地后肢支起身体,用前肢搂住我的腰部。
惊愕过后,我多了几分惊喜的感觉,伸手摸了摸它的圆脑袋,笑着说:“怎么是你啊?”抽空看了一眼边上,阴海星空,寂静无声。
竟然来到了天域。
每次燚一出现,我就会被带到天域,上次林献也是……对了,林献。
我蹲下来,望着它的眼睛,问:“上次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拿着大铁锤的那个,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燚听了我的话,绿眼睛扑闪扑闪,冲我吐着舌头,噗嗤噗嗤呼气。
听不懂吗?我挑了挑眉,又试了一次:“你到底是什么来历?那个林献是你朋友吗?下属?主人?嗯?”
燚这次有了回应,伸出一只爪子勾住我的手,我以为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