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捏着枕头一角,发觉自己的心跳忽然就加快起来,就好像——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对,我得出去看看。
我翻身下床,凭着记忆穿廊走巷,偌大的阮家宅院居然没有所谓的下人打扫,这个奇怪的现象在我脑海中短暂停留后就被抛在脑后。
越过前厅,我仔细回忆阮家男人把白冥安拉去的方向。在哪里呢。噢,应该是这里。我左拐往前,兜兜转转,进了一处院落后。发现阮志正坐在栏杆上。
我欣喜地笑了下。正要叫他:“阮先生——”那是什么?
我陡然瞪大眼睛。该死的,这家伙真打算自寻死路啊。我来不及多想,直接冲过去。扑身撞倒他,两人一起倒在地上,就连自己也摔得脑袋发晕。
就在我们倒地后没多久,一把飞刀从走道的上层栏杆上掉下来,笔直地插进泥土里。
我爬起来,气愤地瞪着阮志:“你发什么疯?”
死一次还不够,居然还来第二次?明知道上头有飞刀要脱落下来,竟然还坐在危险的地方,甚至还抬头往上看!
我忽然醒悟过来:“那把刀,该不会是你自己射上去的吧?”他妈的,脑子有病啊。
被我扑倒在地的阮志在那里躺了一会儿,静静听我发飙,听到我质问的话语嘴角轻巧一扯,仿佛在说一件家常的事情:“是啊,就差一点,真可惜。”
他微微叹息,目光里的确露出一份真切的遗憾。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上来了,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看不起,“你这算什么?有手有脚的大男人一个,有什么困难过不去?竟然一而再地企图结束自己的生命?你丢不丢脸?有没有想过别人?”
我虽然是孤儿,但不代表我不懂有家之人的情感,阮志这一大家子的亲人,他若死了,阮岚那几个长辈还不得哭死啊。
“第一次撞车你就没成功,知道为什么吗?”我怒视着他,“这是老天爷给你的启示,虽然你是个愚蠢的猪头,他还是给你机会让你好好活着,听懂了吗?你他妈给我好好活着!”
我叽里呱啦骂了他一通,他的表情倒很镇定,倒显得我胸口起伏气息不稳。
看着他那淡然的样子,我没好气地冲他吼:“看什么看!”
如果前面的骂语还算是苦口婆心,最后这声吼就纯粹是我本性的暴露了,完完全全的泼妇气质。把阮志吼得一愣,表情停滞了三秒钟后,噗哧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他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宁、宁欢,你太、太好笑了……我发誓,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最好笑的人……”
“……”我黑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终于,他笑够了,直起身伸手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气质又恢复了儒雅,“宁欢,你真的很有趣?如果他选择你而不是岚岚,说不定你会更幸福。”
“什么?”我听得一头雾水,怎么扯到阮岚身上去了。
面对我的疑惑,阮志没有要解答的意思,而是从地上起来坐回到原先的栏杆,侧身往后看了看,指着地上的飞刀,挑眉:“如果我说,我要跳下去把它捡起来,你大概不会允许吧?”
我眯起眼睛,一屁股坐在他边上,后背正好挡住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那插在泥地里的尖锐武器,语气冷冷的,“我劝你最好不要。”
我双手抱胸,道:“你应该不想其他人知道你的秘密吧。”
阮志有些意外地看过来:“你这是威胁我?”
我挑眉:“是好意提醒罢了。”
阮志摇头笑笑,良久,轻轻叹一口气,再抬头时浅茶色的瞳孔里闪现出点点闪光,很期待又很挑衅地看着我,道:“我还有一个更大更隐蔽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我抖了抖眉毛,不说话。
阮志自顾自说下去:“这个秘密和我为什么想要自杀有很大的关系。”
午后的阳光炎热中带着一股惰性,让人身体发软,脑袋发晕,懒洋洋的只想要找个地方躺下,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而我,在阮家宅院里,和一个相识不过几小时的青年人坐在一处栏杆上,听他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你知道吗,从前我听人家说,人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长命百岁。人们对长寿的追求永无止尽,小时候我就听说大人们为了延长性命,不惜做出自相残杀的举动。
可是,宁欢你知道吗,长生不老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更多时候它只是个诅咒。一个带给你无尽苦痛的诅咒。
我要告诉你的秘密,别人听起来也许有些荒唐,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岚岚虽然没说,但白冥安身上清冷孤僻的气质不是从事普通职业的人会有的,我活了两辈子,对道上那些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白冥安的身上有**气息,很淡,所以我想他应该是收鬼师。你说曾经是他的助理,那么对鬼神之说,灵异之事就不陌生了。你挺好,到今年为止,我的实际年龄是一百八十四岁。
这一世,已经是我在人间的第二世。
上一世,我活到一百五十岁,到了那个年龄全部的家人和我认识的人都已经死了,我以为我不会死,结果在一百五十岁那年出现了转机,有个人他……帮了我,我如愿以偿地结束了长久孤寂的生命。
醒来后,我变成了一个婴儿,以全新的身体开始第二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