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一挑眉,原来是这样。
那边宋理的白网忽然收紧,水柱垂死挣扎剧烈扭动了几下,被他烧符扔了上去,顿时一道黄色火焰喷涌而出,没几下就把水柱烧了个一干二净。
空气中凝结出了大片的水汽,等到最后一丝黑色的头发烧成灰烬,大片水汽轰然从空中哗啦倒下去,原本干涸的鱼塘底部瞬间被水流注满。
那些被晾在底部的坚强鱼儿一遇到水,立刻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完事后。宋理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顺势摸了一把我的头顶:“宁宁,刚才可把我吓死了。没想到阮家竟有这样厉害的鬼怪。”
我心里腹诽着,阮家不为人知的事情多着呢。眼下也不好抓着他一一细说。
正想着回话,宋理凑近在我耳边低语:“我师兄呢。赶紧找到他。我们立刻离开阮家。我有个同门警告我阮家的水太深。让我绝对不要沾染。”
这话说的,敢情阮家就是个火坑啊。
我愣了愣,傻傻地看着他。还是黄佳叽歪歪地插进来,噘着嘴反对:“喂喂喂,说话就说话,贴这么近干嘛!我不同意啦。”
宋理隐忍地压下一个白眼,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刻说:“那个,我们去我房间聊吧。”
离开了鱼塘,回到了我的客房里。宋理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置,妖娆的眉毛轻轻挑动:“我以前听说阮家有钱有势,现在看来那些老秃驴说得是真话。
正在喝茶的黄佳“噗”一下喷了出来。
我嘴角抽了抽:“毕竟都是你的同门师叔什么的,你这样说不太好吧。”
宋理耸耸肩,在一把檀木椅子上坐下来,对我道:“宁宁,你怎么回来阮家的?”眼珠子转溜溜,带着一丝促狭。
“专门来找我师兄的?”
我摇摇头,把关系撇清:“不是,我路上撞了阮志,送他回家是发现时阮岚的二叔。”
宋理乐了:“这么凑巧?这是缘分啊。宁宁。”
我无语地看着他,他到底想说什么,之前还一直劝说我不要喜欢他的师兄,现在话里话外都是什么意思啊。
宋理笑而不语,半响,笑容淡下去,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那天李凛留下一个炸弹就走,阮岚缠着师兄闹了一场。”
哦?有八卦听。我立刻竖起耳朵。
“后来他们把门一关,在房间里说了很久,我看情况不对就进去结果看见——”他停住,看了我一眼。
我忙问:“看见什么?”
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宋理瞥一眼:“确定要听?怕你接受不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他笑了起来,坦白说:“也没什么,就是阮岚满脸泪水,我师兄抱着她哄而已,到了第二天两人都摆着一副棺材脸,真让人受不了。”
他说着,摇摇头,一副求生不得的样子。
黄佳在一边流口水:“哇,我欧巴随便一个表情都帅得要死。”
我一把推开黄佳,道:“然后呢?”
宋理长腿一伸,顺便伸展了一下身体,说:“然后?然后他们就和好了啊,还说要一起去阮家。我当时看师兄的样子似乎不单单是为了让阮岚放心,似乎还有别的目的。”
哟,宋理的观察力就是敏锐。我心里道,白冥安是想查清楚阮家失踪六年的真相啊。
不过,我没有直接说,而是问:“你觉得他有什么目的?”
他想了想,摇头:“不清楚,但是我不放心,就在找你的路上顺便打电话问了资深的道门同行。诡异的是,好几个有阅历的道士都不知情,我还奇怪消息怎么这么封闭,最后唯一一个知晓点内情的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话到关键处又停住,就连花痴的黄佳都屏息以待,和我一起直勾勾地看着他,问:“什么话?”
宋理轻轻道:“yīn_mén死契,百年勾芡,除非约满,毁约则死。”
yīn_mén死契?毁约则死?
什么东西?
神神叨叨的,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问题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啊。什么契约,谁跟谁定的契约,话不说清楚让人干着急。
我舔了舔嘴唇,正要问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方法找出一个水鬼的踪迹?”既然宋理来了,说不定能帮我找到雨珑的下落,湖泊的事情还是要弄清楚比较好。
宋理问:“你跟水鬼接触过了?如果身上还留着气味,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我连连点头:“气味,有的有的。我落水后发烧到现在,澡都没洗过呢。”这味道保证是原汁原味的。
话一出,宋理的脸色微微一拧,边上的黄佳忽然捏着鼻子,嫌弃地伸手扑了扑空气,一双眼睛很不赞同地看着我:“小欢欢,不洗澡不是好习惯哦。你看你头发都打结了。”
她说着伸手揪了我一缕头发,我愣了愣,忽然想起来从醒来后见过白冥安还有阮家人,顿时恼羞成怒一把将黄佳又推了过去。
“你走开。”
“既然有办法,那我们现在就去湖边吧。”
夜长梦多,而且宋理据说是由黄佳带着飘进阮家院墙的,得在阮家人没发现之前把正事解决掉。
三个人偷偷摸摸来到白冥安所在的那个院落,领着宋理来到那条碧水清澈的湖泊前。宋理让我在树荫下躲着,然后叫上黄佳蹲在湖边取了一捧水,把白色符纸浸了浸。
那符纸之前在我身上摩挲过,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