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朝野动荡,人心惶惶。太子门下有的本就骑墙之人,隐隐地有倒戈相向之势,气得太子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也把许多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殿下,您先消消气,这么短的时间内,这谣言传得举国上下,无人不知,这样的手笔,即便是恭王,也做不到。”吏部尚书道。
“这是何意?”太子踱来踱去的脚步一顿,问道。
“这背后,怕不只是恭王一人。”吏部尚书道。
太子嗤地低哂一声,“本宫那几个兄弟,的确是个个都巴不得本宫死,但他们之间亦是水火不容,怎会联手,心甘情愿地把果子送给恭王?”
“殿下,您想想,此事当真是恭王受益么?这表面上是想让民愿以达天听,但陛下精明且多疑,闹得这样大,不成个体统,只会对恭王更加猜忌,真正受益的,怕是另有他人。”吏部尚书道。
“难道是齐王和宁王?”太子道。
“不无可能。”吏部尚书道。
太子正沉思着,听得门外有人通报道:“老爷,门外有一人求见。”
吏部尚书打开门,厉声道:“我不是说了谁都不许来打扰的么?什么重要的人,若是无关紧要,我饶不了你!”
通传的人咽了咽口水道:“小人也告诉他了,老爷公务繁忙,无暇见客,但他硬是赖着不走,还说老爷见了这个,一定会见他的。”说着,通传的人向吏部尚书递上了一物。
吏部尚书接在手中看了看,“你带他去前厅等着。”说完,他将门一关,返身进去,“殿下。”
太子道:“是何人啊?”
“殿下请看这个。”吏部尚书将手中的腰牌递给太子。
太子看了看手中腰牌,翻到背面又看了看,略皱着眉道:“这是恭王府的腰牌,恭王府的人要见你。”
“太子殿下意下如何?”吏部尚书道。
“这节骨眼儿的,你见一见,本宫也想听听。”太子道。
“是。”吏部尚书应道。
吏部尚书来到前厅,见等着他的人,看着只是个布衣小民,他仍是笑道:“下在恭王府上身居何职?”
来人道:“草民姓曾,只是恭王府里区区一名小侍卫,前些日子还因犯了错,被王府赶了出来,如今正流落街头呢。”
吏部尚书面色沉了沉,声音还算客气地道:“那你来本官府上,意欲何为,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就是知道这里是吏部尚书大人的府上,草民才来的呀。”这人抬头看着吏部尚书,赫然就是那个被杖责五十又被赶出恭王府的侍卫。
“哦,那不知阁下找本官,所为何事?”吏部尚书道。
侍卫嘴角勾了勾,“我想劳尚书大人带我面见太子殿下。”
吏部尚书的语气冷了不少,“阁下为何要见太子殿下呢?”意即你凭什么见太子殿下?
“因为在下离开恭王府前,带走了一样东西,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感兴趣。”侍卫道。
“是何物?”吏部尚书耐着性子问道。
“我见了太子殿下才能说。”侍卫道。
吏部尚书冷笑着道:“太子殿下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尚书府也不是善堂,阁下若想无事生非,那你是来错地方了。”
“是不是来错地方?”侍卫道,像是在问自己,“当然不是。”他看向吏部尚书,“我进来时,看见了太子殿下的爱驹,想来太子殿下此刻就在大人府上,不是么?”
“既是如此,见一见也无妨。”太子的声音在帘后响起,他走了出来,打量着侍卫。
“太子殿下。”吏部尚书行了一礼。
侍卫也行了一礼,“草民曾寻,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抬了抬手,侍卫直起了身来。
“现在你见了本宫了,有何物要呈上来?”太子道。
“太子殿下,此物关系重大,在这里呈上怕是不妥。”
吏部尚书道:“竖子,翻来覆去满口托词,我看你也未见得能拿出什么要紧东西来。”他转向太子道,“殿下,此人形迹可疑,也不知是不是欲行不轨。”
侍卫满不在乎地道:“草民本是敬重太子殿下,才来此地求见,既然尚书大人不信草民,草民大可以去找齐王、宁王,他们两位王爷,说不定愿意听草民一言。”
“慢着。”太子道,“黄大人稍安勿躁,带他进去就是,看过听过再断言不迟。”
“是,殿下。”吏部尚书说着,瞪了曾侍卫一眼。
三人到了后面府中的书房,屏退了人等。
“你到底想给殿下看什么,速速呈上来。”吏部尚书道。
侍卫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帛布,递给吏部尚书,后者接过,呈给了太子。
太子不以为意地展开布帛,甫一看时却是震惊非常,怒喝道:“大胆刁民,你可知伪造诏书,是杀头大罪,足可灭你九族!”
侍卫跪在地上,毫不惊慌,“此物得自恭王爷书房之中,藏得甚是隐秘,是真是假,还请太子殿下明鉴。”
“既是藏得隐秘,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如何能取将出来,果是满口胡言!”太子道。
“草民本与府中一侍妾两情相悦,事发后草民被杖责五十,侥幸不死,本想向王爷求情,饶过了那侍妾,偶然在馓见说起此物,草民暗中窥得王爷是将此物藏在暗格之中。草民不小心被房中人听见了动静,草民便逃开,得知那侍妾竟被活活饿死,草民心灰意冷,一气之下便取了此物出来。草民虽只是一介小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