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国力不济,何以非要掀起战事?”江楼月道。
“等坐上了那个位置,再求和不迟,即便是割让城池,又有什么要紧。”夜长生冷道。
“你也是这么想么?”江楼月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我的想法,谁在乎呢。”夜长生道。
“杀手赤虹,一直就是三皇子的人?”江楼月道。
“是,姑父本就在三皇子门下。”夜长生道。
江楼月闭了闭眼,睁开来看着夜长生,“你可以离开。”
夜长生道:“我不能。”不是不愿,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长生,废话说够了的话,容我动手如何?”突然另一个声音响起,一男子不知从何处跃起落到屋顶上来。
江楼月目光一厉,迅速地看向院中,桐影已倒在地上。
男子道:“月儿妹妹放心,我从不滥杀无辜。”
江楼月沉住气,没有言语。
“哥哥,不是说好了她由我动手的么?”夜长生看着男子道。
江楼月看了一眼那男子,原来这就是长生的哥哥,夜重华。小时候她们没有少捉弄过他,如今再见,竟已是这么冷酷无情之人,那双眼中,看不到一点感情,只有冰冷,仿佛将其身边的风都冻裂了。
“你迟迟不动手,倒是跟她聊得越发投入,连我来了都没察觉,我做哥哥的,才不得不出现来提醒你,别忘了你是谁。若是你下不了手,就下去,别在这里碍事。”夜重华冰冷地道,又转头看向江楼月,冰冷的视线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缠绕在她身上,“怎么,难道我的好妹妹没有告诉你,赤虹,一直都是两个人么?”
夜长生脱下厚厚的冬衣,随手丢落,一阵风起,竟将厚重的冬衣都卷着飞在空中,不知落在了院中何处,发出沉闷的声响。冬衣一脱,便露出里面一身的劲装来,夜长生自腰间取下鞭子,“哥哥,我们说好了的,我可从来没有抢过你的猎物。”
夜重华无所谓地道:“我只是不想因为你手软,害了我们所有人。”他随即转身退开,站到了屋顶的边上去。
夜长生手中鞭子一抖,拍碎一张瓦片,背对着夜重华,对江楼月做了个嘴型:“你快走。”
江楼月轻摇了摇头,无比认真地道:“你不必留手,我也不会。”说完,她的手在腰间一抹,隐天丝已拉在手上。夜长生虽然看不见她手上之物,但她说过,她腰间有锋利丝线,看来这便是她的兵器了。
夜长生呼了口气,“既如此,那就打一架吧,反正我们还从没打过。”话音一落,她手中的鞭子扬起,随着鞭稍朝江楼月的下盘攻去,一抹苦笑在她嘴边消逝。
鞭稍与几乎无形的隐天丝相触,当即就被削落不少碎屑。夜长生面无表情地道:“果然锋利。”她手中鞭子一收,缠回腰间,鞭柄一拔,却是一柄幽光泠泠的软剑。夜长生不做任何停顿,当先一剑竖劈,被柔韧的隐天丝架住。但隐天丝终究是软物,江楼月内力本就及不上夜长生,手中丝线被压出一个弧度。
江楼月双手运力,无有半点退却,左脚一抬一勾,隐天丝的一头缠住了夜长生的脚踝。江楼月双手奋力往上一托,震开了夜长生的剑锋,悬身而起,手中隐天丝一拉,将夜长生带了一个踉跄。隐天丝锋利已极,即便夜长生有内功护体,皮肤还是被割破了一点。不过后者很快就稳住,且不退反进,立时就逼近了江楼月身前。
近距离地照面间,夜长生低声道:“你为何不走?”
江楼月反问:“你又是为何?”
夜长生道:“姑姑对我有养育之恩,哥哥的命也捏于他手,我怎能一走了之?”
江楼月道:“这既关乎你的性命,总要有一人伤了,你才好交差不是?”
两人不再说话,手下招式不再留情面。
江楼月在夜长生手中走过三十几个回合,已是捉襟见肘。
夜长生横于半空,旋身落在瓦片上,不禁后退了一步,感觉着神志的抽离,她有点不解地看向江楼月,甫一交手,她就知道,小月饼不是她的对手,但此刻她的反应,似乎是中毒?
“别担心,不是毒药,只是让你睡一会儿。”江楼月说着,手中隐天丝扯动,将双眼渐渐阖上的夜长生提起,轻轻地往院中地上放下去。
与此同时,江楼月余光瞥见,那边立着的夜重华身形一动,就跃起朝她攻了过来。江楼月皱了皱眉,他连自己亲妹妹的死活都不顾么?
江楼月连退,一边将夜长生放到了地上,立时收回隐天丝,一端打在夜重华的剑上。
“你还想退到何处呢?”夜重华道。
江楼月不必看,脚底的感觉已经告诉她,她已踩在屋顶边缘,为了闪开夜重华的剑,她此时已倾斜着要栽了下去,而夜重华的剑锋就在脖子前。
江楼月隐天丝甩动,缠在了飞檐上,脚再往后撤,倒了下去。随即,她身体随着隐天丝荡起,重又落于屋顶上,站在了夜重华身后。
夜重华不转身,足下一点,剑如游龙,旋刺江楼月胸腹。后者隐天丝在袖间划过,径直将衣袖给割裂。她的动作快极,手掌一抹,隐天丝上已沾满轻雾。夜重华见她袖间似有什么东西,但不及看清。
江楼月双手手腕动处,隐天丝携着一股劲风,缠上逼至面前的剑身,尾端似藤蔓般绕上夜重华双臂。江楼月一边被剑锋逼得后退,一边让隐天丝勒进他的手臂里。
夜重华轻蔑一笑,再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