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细眉轻挑,接着说道。“你脚下这块濩沧草原已是我巨蚺族领地,我所率领这些人不过是先锋部队罢了,我族大部队不日将抵达此地。至于濩沧草原周围领地也已归我万蛇盟其余部族所有。纵使冉某今日让你们逃走,你们也赶不回琰炀宫所辖之地。若是落入他族之手,你们可是会死的很惨。”
老媪闻言,银眉倒竖,杏目怒睁,冷言道。“孽畜你莫要胡言乱语,以濩沧草原向外延伸方圆数十万里皆乃人族领地,巨蚺族擅自闯入,此乃侵袭之举,琰炀宫定会派人前来清缴尔等。”
听闻老媪所言,白袍男子一仰头,放声笑道。“清缴?哈哈哈,简直笑话!莫非你还认为琰炀宫是当年那个只手遮天的掌控仙宫?老夫人你倒是说说,离我族进入濩沧草原已数日,为何连琰炀宫之人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此话正戳中老媪心中困惑,后者一时语塞,脑中记忆涌动,心绪不宁起来。
白袍男子见所言奏效,心中颇为得意,继续说道。“人族不过是琰炀宫的一枚弃子罢了。琰炀宫为了讨好万蛇盟,已将此地献于我族。不瞒你,苑家堡派出的那几波求援之人,皆被冉某杀了。至于苑宏那老不死的,老夫人恐怕也别指望了,他如今怕是也自身难顾啊,哈哈……”
此话落入被困众人耳中,仿若五雷轰顶,将他们最后的希望也击灭了。人群顿时骚动起来。那数名妙龄女眷玉容更是青一阵白一阵。
老媪亦是面色微变,她心念一沉,脑中乱如麻,身形不禁有些颤动起来。
不过她又岂是一般之人,只见那兽首拐杖再次被提起又杵下后,老媪神色这才逐渐恢复过来,她扫了一眼周围众人,向众持剑男丁传音道。“诸位,老身今日与这些蛇人血战至死,拼着性命也会护你们出去。只是老身尚有一个请求,还请诸位务必答应。老身既已年迈,死不足惧,只可惜我这一对孙儿初涉人世,父母又早丧,颇为可怜。诸位若是侥幸脱逃,还望带他们离开,并将他们带到沨邺城交给岚家,岚家定会有重谢!”
“老夫人不可…我等不如一块杀将出去!”听闻老媪传音之语,众人先是一愣,其中一名持剑男子首先反应过来说道。
“是啊!老夫人,苑家待我等不薄,我等身为亲卫,岂可于危急关头,弃老夫人不顾。”另一名持剑男子接下话茬道。
此时,其余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劝阻。他们并未传音,因而其余人及白袍男子亦能听到。
听闻众人劝阻老媪,白袍男子心中倒也将老媪的打算猜出六七成。他也不打断,只是双手负背,一副趾高气昂看好戏的模样。
“不可,你们并非苑家族人,不必舍命于此。”老媪微微摇头,说道。接下来,只见她嘴唇蠕动,然而丝毫声音未发出,她竟又开始传音起来。“我等实力与蛇人相距甚远,若是不伺机突围,怕是要全陨落于此。只要诸位能带两个孩子逃脱此地,老身纵身死也是值得的,还希望帮老身完成这个心愿。”
老媪停止传音后,一众持剑亲卫面露迟疑之色,而后在前者坚毅目光下,各自点了点头。白袍青年见此,眼眸微眯,嘴角升起一丝轻蔑。
“祖母,不如就将我交与他吧?待我去与他谈判,放大伙离开此处。”少年虽不知老媪他们在商量什么,不过从大伙神情来看,此时并没有良策。因而,他一思量之下,面露坚决神色地冲着老媪说道。
老媪闻言,微一错愕,尚未来得及说什么,身后一名妙龄女子开口了。“还是茗儿识大体,依我看,就这么办。待我们出去后,再想办法救出你。”
另一名妙龄女子附和道。“对啊,茗儿长大了,懂得为大伙着想了。慈姑,如此权宜之计或许可以一试。”
其余妙龄女子虽未言语,不过她们都将注意力转到了老妇人脸上,似乎欲捕捉那一丝可能。
听着众女子所言,小女孩虽未言语,但她牵着少年的小手却握的更紧了。
“混账东西!亏你们还是茗儿的娘亲,竟然要牺牲他换取自己的安危。信不信老身将你们全都交给那孽畜处置?”老媪闻言大怒,叱道。
此言一出,一众妙龄女子皆微垂螓首,噤若寒蝉。
“诶,苑老夫人何必如此大火气,凡事好商量。依我看呐,她们这个建议倒也可行。”白袍男子邪魅一笑,搭话道。
“孽畜,休要多言,吃老身一击!”老媪呵斥一声,身姿矫健腾空一跃,手中兽首拐杖随即飞速舞动,猛得对着白袍男子砸去。
“老东西,不识抬举!”白袍男子见此,三角细眼射出一道寒芒,他单手虚晃,木笛自身后飞至胸前,他单掌一击之下,木笛瞬间涨大百十倍,迎着兽首木杖而去。
“轰!”一声巨响传出,木杖重重砸在木笛之上,老媪闷哼一声,吃了一记暗亏,身形一顿后不禁后退数步。
强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老媪头也不回地大喝。“走!”那被困众人就急忙奔着某个方向而去。
“想走?做梦!我看你们在禁空禁制之下如何逃走。给我上!”白袍青年一抬手接住了倒退而回的木笛,有些恼怒道。
四面八方的蛇修顿时朝着奔走的人群涌去,大有将其湮没的可怕气势。
面对如此多蛇修,老媪心中升起一阵无奈感。她虽为女子,性子却极为坚毅,她一张口,冲着兽首喷出一团血雾。那颗木质兽首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