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暮言倒不怕这流言,想拆穿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是他总有不好的感觉,这流言并不只是想要他在这后宫无法立足那么简单,其真正目的怕远不止如此。他看了看宸妃,交代道“流言由我来平息,皇上那边就交给你了,你知道要说什么”
宸妃不由笑了起来,怪道“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会想起我”,心中却无半点怨言。彭暮言又看了她一眼,回道“前几日对你有些语气重了,我不是有意的”,他一直都知道宸妃对他的心意。宸妃却愣了起来,好半天才回道“青念果然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是吧,你看你都改变了这么多,竟可以冷静地为他人考虑了”,心痛万分。
彭暮言也不否认,冷冷地就离开了。他走后,宸妃失魂了好久,才对灵儿耳语云云。交代好后,她才稍微安心,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彭暮言在她面前受到任何伤害的。流华宫内,刚回宫的香雪对青念道“公主,已有人查了彭都知,什么都没查到,他就是内侍省的都知”
青念嗯了一声,也不奇怪,只是疑惑道“无风不起浪,那个彭暮言还是有问题”,顿了顿,又道“香雪,这个散布谣言的人居心叵测,你要暗中把他找出来。本宫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这后宫生事”,她有太多不明了。
这日雪后,仁宗同各宫嫔妃踏雪赏梅,青念也随行凑热闹。她看着面无表情的彭暮言,才知他是一点也没被流言所累。而仁宗好像也不理那流言,对他还是一如从前地信任。可青念却仍是心存疑惑,不看雪也不赏梅,只一味地盯着彭暮言不放。
彭暮言侧目看了看青念,也不理她。而青念一面看着他,一面在想着他若不是太监彭暮言又会是谁。而这时彭暮言已是放慢了脚步,若无其事地向青念走了过去。青念看着冷着眼不断逼近的他,不由连连笑道“我不看了”,十分乖巧的样子。
彭暮言见她能如此,自己也就不需再多言了,已是转身要走。青念见他要走,不由快走两步,拽着他的袖子道“你等等我”,只是脚下一滑,人已是要倒。彭暮言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用力就将险些跌倒的青念给拽到了怀里,不忘严厉道“你就不能安分点”
青念却哼了一声,挣脱开他,不以为然道“要你管”,说着就蹦蹦跳跳去找仁宗了。只是青念还是不甘心,午后暖和了些,她就一个人偷偷摸摸去了彭暮言的房中。她其实有敲过门的,只是一直没人应答,她只好自行就进去了。
房中书桌上摆着好多本书,还有一些信件。青念走了过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里面翻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要找些什么,她只想知道彭暮言的真实身份,自她听了那流言,又想起了彭暮言平日里的言行,她实在无法相信他只是个太监。
只是翻着翻着,青念就发现了一个绢帕,帕上绣了个女子。虽绣得简单,却依稀能看出宸妃的轮廓。青念看着又看,拿了绢帕,就愤愤地想要离开。只是刚一转身就看到端着热水而入的小夏,小夏看着她,问道“公主,您在彭都知的房里做什么?”
青念将绢帕藏在身后,回道“这后宫中本宫想去哪就去哪,更不用说一个小小都知的房中了”,却尴尬地无地自容。小夏嗯了一声,又看了看有些乱的书桌,故意道“公主若是要找东西,怕是找错地方了,都知重要的物品都放在*榻旁的”
青念许是太慌乱了,连小夏的别有用心也没察觉到,人傻傻地就往内间去了。只是刚走了进去,小夏就听得青念尖叫了一声,人也跑了出来。青念红着脸,瞪着小夏道“该死的小夏,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原来她刚走进内间就看到刚沐泽的彭暮言,他正穿着衣裳,还裸着上半身。
小夏不由笑了起来,认错道“公主,奴才还是那句话,小夏什么都没看到,您不要杀人灭口”,说着已是端着热水退了出去。青念又哪里敢多留,正想逃之时,却见彭暮言已是边整理着衣裳边走了出来。青念见躲不过了,只好强词夺理道“该死的奴才,大白日的沐浴做什么?”
彭暮言哼了一声,不相让道“总比有的人大白日溜进别人的房中好”,饶有兴致地看着脸红的青念。青念后退了两步,微侧着脸,不甘心道“我不是没敲门,你为何不应答?”,还是尴尬万分。彭暮言却笑了起来,无赖道“我若应答了,如何能看到你这样出丑”
青念听着,气得只想夺门而走。彭暮言哪里肯放她走,人已是倚在门上了。青念看着斜倚着的他,头发微湿着,还是那样好看着。彭暮言却上前一步,问道“看来,你是听了那流言,才来我这里一探究竟的?”,好奇着青念对那流言的看法。
青念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尴尬,反而是自在地坐了下来,回道“是,我不信是空穴来风,所以就过来看看了。只是没想过,别的没找到,倒是找到了这个绢帕”,说着已将绣着宸妃的绢帕扔到了书桌上。彭暮言看着那绢帕,很是陌生,但见青念一副生气的样子,不由笑道“这绢帕哪里惹到你了?”
青念哼了一声,将绢帕拿了起来,指着上面的绣像,没好气道“明明心系着宸妃,以后就不要再说你和她没关系这种鬼话了”,越说越气。彭暮言又看了看,这才想起这绢帕的来历,却明知故问道“青念公主你这么生气是为什么,难道是在生气这绢帕上之人不是你?”
青念听着这么直白的话,脸又红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