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要和青青成亲?”郝云龙一早就听自己的耳目禀报,大小姐似乎昨天晚上是宿在了杨承祖那里。对于这种事,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按自己闺女迷恋杨承祖的劲,这就是个早晚的问题。
事实上不单是郝青青,这山上的女人怕是有不少都有类似的心思,只要杨承祖有所表示,她们不会介意带着他钻一回树林子。已经发生的事,就得学着去接受。因此他并没有暴跳如雷,或是抓着杨承祖要个说法,而是等着,看他对自己如何交代。
他已经想过若干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大家都当这事没发生过,这杨承祖下山后,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至于闺女,吃了这个哑巴亏以后,大概也会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找个不介意她这段过往的老实人嫁了。可是万没想到,杨承祖会在早饭之后,一本正经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并且是来提亲的。
“老当家的,您是这一山之主,山上发生的事,瞒不过您老的耳目。我和青青,昨天晚上睡在一起了。我想这事,您应该知道了吧。我必须说一次,我们昨天晚上是头一回,也是青青的头一回。”
虽然是被他拉着一起来的,可是郝青青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来提亲的。她已经做好了自己白白付出一切,而最后只能被男人辜负的打算。万没想到,他居然是来提亲的,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偷偷的用手在自己的腿上狠拧了一把……真疼。
“杨公子,你应该知道你提出的这个要求意味着什么吧?娶了青青,你身上就多了一付担子,这担子可不是丫头一个人。而是青龙山不平寨,几百条好汉,上千的家眷,这么一副担子,你挑的动么?昨天晚上的事,是丫头自愿的,我也不多说什么。就算你不娶她,我也不会逼你,更不会说要你给她个名分之类的话。你情我愿,睡了就睡了,没什么要紧。可你如果娶了她,那就必须负担起丈夫的责任,而不是摆桌酒席就算了。”
“您老说的我明白,我也没想过只是摆桌酒席给个名分,她跟我摆了酒席,拜了天地,我不在的时候,她也是我的女人,省得别人想要娶她。至于这副担子,虽然分量不轻,但是在下自问,还担的起。”
这讨老婆可不比随便睡上一睡,只要这喜事一办,郝青青也就成了杨家的人。杨承祖对她,就有了一份责任,即使自己不入伙,也要为山寨的安危出点力量。从他决定迎娶郝青青那一刻,他就注定与这座山寨有了牵扯,将来若是山寨被破,他也脱不了干系。
按着寨里的规矩,杨承祖烧了黄纸斩了鸡头,在关公像前磕头发誓,表示愿意与山寨中人生死与共,从这一刻起,他就算入伙成了绿林中人。那些山上的寨主们见他肯对大小姐负责任,对他的看法倒是好了不少,不少人亲切的过来与他称兄道弟,当做了自己人。只是那些同来的伴当心里嘀咕:难道真要娶一个贼婆当大妇?这身份也差太多了啊。
山寨中人一听说大小姐要出阁,嫁与那位杨小相公,不少姑娘家哭着去给郝青青道喜。还有几位婶子大娘过来,帮着郝青青开始收拾头面,还有人拿出了新娘的吉服和大红盖头。
“这还是我去年刚从山下抢……拿来的,只用过一回。也算是新的,现做新的来不及,就用它将就了吧。”
这山里不比城里,很多规矩讲究不得,一切手续从简,上午办喜事,到了晚上一切就都操持齐全,大家又是一通大吃大喝,杨承祖被灌的头重脚轻的进了新房。
明明昨天已经什么都做过了,可是一听到他那凌乱的脚步声,郝青青依旧紧张的芳心乱跳。一向活泼好动的她,难得的如乖宝宝一般,双腿并拢坐在床边,盖头一动也不敢动。
听到一阵桌子响,她慌忙问道:“你怎么样?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我去伺候你喝点水?”
“没事。就是你们山上的人喝酒有点凶,有点顶不住。”杨承祖踉跄着来到床边,将大红盖头摘了“委屈你了,在这坐了半天,按说你现在应该出现在大厅里和他们斗酒才对。那些寨主都说,你比我酒量好多了。”
郝青青害羞的一低头“我从今天开始再也不喝酒了,我是你的娘子,不再是过去那个野丫头,这些事我肯定不会做了。你先躺好,我去让人给你准备醒酒汤。”
她方要动弹,就被杨承祖一把拉住“不要走,让我好好看看你,看看我的新娘子……”
“看什么,昨天晚上还没看够啊。”她说了一句,但还是任他端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真俊。”杨承祖夸奖了一声,只这两个字,就让郝青青瘫软在了床上。
“我知道我丑,你也不用拿好话填我。这个喜事是山上办的,算是有个交代吧,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能再逼着我找男人了。不过这也就是在山里算数,出了山就不算了。”
等到风平浪息,郝青青紧贴着杨承祖说道:“这个大妇轮不到我做,我心里是有数的。你的大妇,得是有身家有地位的体面人,不能是一个女山贼。如果你让我做了大房,那就要笑死个人了。所以……所以我以后只是你的侧室,和你其他的侧室都是一样的。”
杨承祖没做正面回答,只是笑笑道:“至少我现在并没有大妇,你也不用担心在家里受了谁的欺负。今后这山寨的事,你多用点心,将来这就是咱们孩子的产业了。我原本是想早点启程的,这回得再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