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祖微微一笑“多谢千岁厚爱,下官愧不敢当。您的这份恩情我记下了,将来定要报答。您给我脸,我不能不兜着,至于您说这事,我觉得也没问题。只是我和她都是小辈,最终拿主意的,得是郝老。”
“我明白,不过你这女婿是半个儿子,你答应了,我就当他们答应了。将来若是有了什么反复,我就找你问话。”秦王霸道的吩咐道:
“你们到了西安,还住客栈呢吧,霍天白那处宅子,是本王赏给他做买卖的。现在他已经不是我府里的人了,那房子他就不能住,一会就让他滚蛋。里面的东西,什么也不许动,你们这些人都住进去,应该住的开。至于生意怎么做,那些东西怎么收怎么销,我不管,我只要银子,你们能做到么?”
郝青青点头道:“千岁若是信的过我们,我们就一定能做的好。保证不会像霍天白那样,黑了您的银子。”
“那就好。我希望你们说到做到。霍天白冒犯了你,就得付出代价。他拿三千两银子给你做赔礼道歉的钱,如果钱凑不出,我就拿他的骨头顶,什么时候够数什么时候完。天生,你别喝酒了,赶快过去,让你干儿子搬家,外加准备银子。酒席吃完之后,我等着你把他的一双爪子送来。如果送不来他的,你就把你自己的送来也行。”
霍天生头上满是汗水,不住的点头应是,等他出去之后,秦王忽然看了眼郝青青。之后似乎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杨夫人,你,白莲教吧?”
这话虽然看上去漫不经心,可是在郝青青听来,仿佛头上响了一个炸雷。白莲教的身份,在江湖上倒也没什么要紧,可是被王爷知道,那就是死路一条。
她不在乎死,可是她担心的是,自己这个身份,把杨承祖也牵连进来。一个锦衣卫娶了个白莲教女人做老婆,这种事搞不好是要抄家的。
见她神色有变,朱秉焯笑道:“别那么大惊小怪,你们青龙山那么大的名声,我想听不到也不可能,这种事瞒不住的。不过没关系,你们既然给本王办事,本王就不会让你们吃亏,这事,我负责给你们抹平首尾就是。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明朝军中教徒多了,只要不做那些找死的事,白莲教就白莲教了,你们大不了换个名字,谁还能把你们怎么样啊。”
他话说的轻巧,实际上这也是一种无形的威胁,证明自己拿捏着青龙山一干人的把柄。若是这些人不为自己所用,随时就能把这把柄,变成一件杀人的利器。
他们手下有几百儿郎的武装,占山为王自立一方,再有个白莲匪的身份,官军发起三省会剿,一点也不奇怪。
杨承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接过话来“秦王千岁是个爽快人,不过是把这事的后果说出来,而不是说要这么做。其实正如您所说,大明的白莲教很多,就像那霍天白,他何尝不是白莲教徒?不还是能为千岁效忠么。教徒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站在哪一边,到底是把教放在前面,还是把朝廷放在前头,这才是要紧。青青,回头你把你知道的白莲教徒开个单子,我孝敬给千岁,让千岁也好有个数,知道西安城里,住着多少白莲教徒。”
朱秉焯听他这么说,没说什么,只点点头,又问杨承祖“我听说,在路上有人出暗花买你?弄的西安城前段时间多了不少刀客,让官府很是折腾了一通,才把他们都收拾了。知道谁做的么?”
“卑职人在路上,手边缺乏人手,还没来得及调查。”
“这事马虎不得,我估摸着,这肯定是自己人下的手,外人是不会对你的行程那么了解的。娘的,有本事就明着干,背地里标暗花,真他娘不是东西。”
“千岁说的极是,我之所以没到锦衣衙门报道,也是因为暗花的事。眼下不好说谁敌谁友,卑职也不敢贸然就到衙门,怕是中了埋伏。”
听到这,秦王一笑“怎么?你就信我是忠的?你就不怕,标暗花那人是我?要知道,前次河南发水时,本王可是在粮食生意里入了股的,结果你搞的那套玩意,让我损失了不少银子,我若是买你的命,也不奇怪。”
杨承祖哈哈一笑,“千岁,您说笑了。凡是打了您招牌的粮商,官府给的收购价格一律是翻倍的,您怎么可能亏钱?再说,您要想杀我,哪用的着暗花那种下作手段,直接命人将我捉起来打死,也没什么问题。所以我相信,千岁肯定不是这事的背后主使,您也是卑职在西安最能相信的人。”
秦王这种坐镇边地的王爷,虽然也受到各种政策的束缚,但是整体来说,比起周王他们来,他的日子好过多了,为人也更为跋扈嚣张。在历史上,这位秦王横行不法的事做了不知多少,要说打死杨承祖一个锦衣百户对他来说,也真不是什么难事。
杨承祖这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不由又是一阵怪笑,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道:“说的好,对本王的心思。本王要想杀你,哪用的着那么麻烦,直接派人把你捉来杀了就是,怎么会用那些可笑的杀手?你这人不错,在河南很给本王的面子,又有王叔保你,你坏我生意的事,就这么算了,不过下不为例。”
这酒肉大家吃的差不多,朱秉焯吩咐一声,就有人进来清理了桌子,又有人端了茶上来。他喝着茶水说道:
“你查的那事,会有人帮你,也会有人拦着你。不过不管是帮你,还是拦着你,都得按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