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之这才点点头,算是稍稍心安,心下暗想:其实如今的功法到底是什么境界,自己心里也不清楚,那晚上无意之间的一个动作,似乎已经达到了驱物的境界了,只不过离忧无极道在筑基三重的事实是不容置疑的,那驱物又从何谈起呢?林逸之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自己修炼的殷厉宗功法,莫不是我那所谓的魔功精进的太快,已经是驱物的境界了?
想到此处,林逸之更是不敢向师尊和诸位师兄们求证,他固然老实,但是还没傻到向师尊言说自己的魔功已经可以驱物了,那绝对是变着花样的自投罗网。
只是仍有些不明白道:“大师兄,为什么他们还需要考核呢?我进这离忧教时除了试炼堂之外再无其他的考核了啊。”
陆汐月似乎还在生刚才的气,只没好气的截道:“你这个木头不是因为掌教师伯给你作保,省去了此中的环节。”
林逸之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曾锐金呵呵一笑,手中多了一个小册子递给林逸之道:“这里是所有考核的内容,到时候你要在一旁督促的,小师弟要熟记于心啊。”
林逸之忙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册子,向曾锐金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还是他想的周到,要不然林逸之真还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曾锐金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忽的想起莫忧峰的檀香和蜡烛不够用了,招收新弟子没有这些难成体统,便问道谁愿意下山去买些回来。
陆汐月却是闲不下来的,趁着只记得父亲闭关,胡闹的惯了,便争着要前往山下最近的离阳城里买檀香和蜡烛。还要拉上林逸之前去。众人谁敢和她争,曾锐金便同意了,只言说她一个姑娘家必须有人跟着才行。
曾锐金原本打算让白离木跟着她前去,一则白离木办事沉稳,二则修为高强,遇到什么紧急事情也可出手救援。哪料陆汐月却是百个万个不同意,却只要林逸之跟她前去。
曾锐金想了想,觉得离阳城近在咫尺,又是俗世大城,料也没有什么危险,再说一个是驱物大圆满,一个是筑基三重的实力,便是有个小麻烦也应付得过来,也就答应了下来。
林逸之自上得离忧山来,已有五年未曾下过山去,有这个机会心里也是迫不及待的,只是见大师兄没有发话,只得暗自按捺,待大师兄点头了这才喜上眉梢。
诸事已毕,众弟子便都为了这次招收弟子分头忙去了,陆汐月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林逸之一路跑了个没影。
…………
夜已深沉,万籁俱静。
今日的夜却没有一丝的月光,黑的让人感觉到有些陌生。
莫忧峰早已一片漆黑,曾锐金和其他的师兄们因为后天就要招收新弟子的关系,早已住进了山门前。只有一丝微黄的烛光从前院第五间房子的窗户中微微透出,照亮了窗棂上那浅浅的一层灰尘。
林逸之还没有睡,他正半躺在床上痴痴的出神。明天,真的要回离阳了么?那个他每天都要经过的大城,那个喧嚣的集市里一个名叫小茹的姑娘和她甜甜的豆腐花,那个承载了他童年所有的快乐与伤悲的地方。
可是回不去了,五年了,一切早已随着时光慢慢的流逝,便是风陵村所有人的尸骨早已不复存在了,只是他记忆中那个叫做小茹的姑娘在那个恐怖的早晨并没有在风陵村里,她或许躲过了那场劫难,早已嫁做人妇了吧。
沉重而有些痛苦的记忆重重的袭上林逸之的心头,五年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将那心底最纯粹的忧伤封存起来,然后花掉很大的力气去遗忘,可是直到今晚,义父、娘亲还有风陵村老老小小的影像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时,那痛若骨髓的感觉,清晰的提醒着自己,他根本无法遗忘,就像是一个梦魇,永远不会醒来。
如果愿意,我宁愿永远不去触碰心底最深处的伤口,因为我从来不知道它还没有愈合,便是那轻轻的一下,便可以让我血流如注。
林逸之的呼吸越来越重,索性,他吹灭了蜡烛,将头紧紧的蒙起来,这一刻,他选择与黑暗同在。
只是那股痛若骨髓的记得,依旧毫不留情的折磨着他,黑暗中,他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攥着被子的衣角,缓缓的颤动着……
就在这漆黑的夜中,忽然问道堂的前院白影一闪,一个白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黑色的苍穹下,然后蓦地转身,如同鬼魅一般没有一丝的声音,朝林逸之的床前缓缓的走去。
就在他刚刚停下脚步,正要往里面窥视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轻轻的拍了他肩膀一下。
这白影心中大骇,这里他没有什么熟人,怎么会有人轻轻的拍他一下肩膀,而且能够悄无声息的让他都难以察觉。
一瞬间,千百个念头从这白影的心头闪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身后绝对是敌人。想到此处,便不再惊慌,不动声色间,身体猛地一个黄龙大转身,与此同时,一道锋利的刃芒已经朝身后之人扑去,映着那极亮的刃芒,这个白影也看清了身后的人。
身后之人,竟也是一袭白衣,在这刃芒的照射下,面若寒霜,目光如电。
刃芒快似闪电,这身后的白衣人却也不善,见那刃芒飞来,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侧身,白衣过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