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用心果然够毒,看似不经意的说这些话,其实有意无意的再挑动着清玄与杞难之间的关系。
只是,清玄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说的动的,哈哈一笑道:“我清玄的修为怎么能跟我掌教师兄相比,我师兄功参造化,虽有神剑仙隐护持,但皆是做些悲天悯人的事情,哪里像某些人,仗着有什么神兵,便怀璧其罪,替那些为俗世帝王卖命的鹰犬充当先锋,却让贫道可发一笑!”
凌一剑闻听此言,眼眉立了三立,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忽的一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不就是试试我封天剑的威力而已,至于伤了那几个弟子,伤了便伤了,若是气不过,可以去我问剑谷里还回去!我只是替人评理,讨个公道而已!”
言罢,朝彤云之上喊了一嗓子道:“我说,欧阳家的,上官家的,北宫家的你们还评理不评理了?杵在云上干什么,赶紧下来,现在开始,我不再出手,两不相帮,你们两家自己说理去,本尊找地方睡觉去了!”
说完,自己径自环顾了四周,在一棵苍天大树下一躺,自言自语道:“大树底下果真阴凉!要是来壶茶就好了,只是可惜啊,世间最好的澶竹天清叶已然绝迹了!遗憾遗憾啊!”
云层之上,三大家主被凌一剑这一出搞得是面面相觑。只得降一下云头,来在清玄的对面站定。
与此同时,陆无羁、幻尘师太、宁完我、荆离难、一心道人、天嗔、天逸也缓缓的从大殿内走了出来,看到这殿前一片狼藉,伤员遍地的样子,都紧紧的皱起眉头来。
陆无羁看到曾锐金躺在广场正中,早已昏死过去,忙低声道:“老二、老五你们快去看看你师兄的伤势如何!”
白离木应声朝曾锐金走去,可是自己身旁的那个小徒林逸之却是如木雕泥塑一般痴痴的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无羁眉头一皱,厉声道:“老五,你愣什么,这不都是因为你,还不快快过去!”
其实,谁都不知道,林逸之走出大殿的那一刻,听到了凌一剑无意之间提到的一个东西,便如雷击一般的立在了当场,眼中就还带着深深的疑惑与悲伤。
因为他听到了那个曾经属于他所有回忆的名字,那个名字已然尘封已久——澶竹天清叶!
他还记得,就是那澶竹天清叶,自己的义父才说出了自己的身世。那是他素未谋面的家——殷厉宗,殷兰谷独有的物产。
随着义父的离世,随着他拜入离忧教而可以隐藏自己魔门遗孤的身份,这个名字早已被他封存了起来,封存了整整五年。
可是,如今,却被这个叫做凌一剑的人不经意的说了出来,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他与自己的亲父本就认识?
林逸之的脑海之中,再也容不下别的声音,只有那五个大字:澶!竹!天!清!叶!萦绕在自己的神魂之内,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