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一世,宗政恪绝不退缩半步。曾经算计过她的人,这些帐,总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见萧琅琅依然打算前行,宗政恪便笑,策马当先。这样,萧琅琅与萧珺珺之间的比赛,萧琅琅肯定先输一局。她也算对得起与萧鹏举的盟约了。
宗政恪奔出去老远,可无论萧琅琅怎么呼喝,她的这匹马依然还是站着不动。萧琅琅满心的无奈,也知这非人力所为,也便干脆等着。
直到两刻钟之后,萧珺珺策马奔来超过了萧琅琅,前方才传来一声马嘶。萧琅琅的马这才走动起来,直把她恨得牙根都快要咬碎了,拼命打马去追萧珺珺。
总算到了西峰峰顶,萧琅琅稳了稳心神,把马交给侍从牵走,她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众览亭后头那棵遮天蔽日的大树。这路上,她并未接到师叔祖的真气传音,这让她心中大定,颇为得意并未上了宗政恪的大当。
然而,当她走到大柏树之下,抬头仰望时,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自己的那只紫红色布袋,心一下就慌了。树边站立着十几名护卫看守大树,在这里是绝对不可能做手脚的。难道说?
萧琅琅的脸微微发白,强稳住心情,问一名护卫:“可看见一只紫红色布袋?”
那名护卫目不斜视,只用嘴朝一个方向努了努。萧琅琅低头去寻,很快就在茂密长草丛里找到了自己的布袋和刻着她名字的铁箭。她的心立时就掉进了深渊里。
这这这,丢人还是小事,她要怎么向师叔祖交待?师叔祖必定会认为她丢了师门的脸面。转而更加偏向萧瑛瑛。
萧琅琅不信邪,又问那名护卫:“我的箭如何会掉下来?”她眼神一厉,寒声问,“可是有人故意用箭将我的箭射下树?”
若当真如此,她可就有话说了。今次,她的祖父和父亲也都到了猎场。如果众目睽睽之下,她失败于算计。长辈们是绝不肯甘休的。至于她自己算计宗政恪,谁看见了?
那护卫依然不答,只用眼神示意。不过神色有几分怪异。萧琅琅便抬头仔细观瞧,最后发现在树干之上有五个不易察觉的小孔。仔细分辨,那应该是箭支扎在了大树之上留下的。那些箭,已经被人拔走了。
而这五个箭孔团团围绕着又一个箭孔。萧琅琅立刻反应过来。这被围攻了的箭孔就是她那支箭掉落以后出现的。也就是说,没有人直接箭射她的那支箭!
宗政恪!她居然会有这般高明的箭术!短短时间内,她的思虑竟然如此周全,行事滴水不漏,根本叫人捉不住把柄。
萧琅琅并没有怀疑到萧珺珺头上去,只因她很清楚这位隔房堂妹的箭术水准。她木然呆立在树下,饶是向来心性刚强,此时都有些凄惶无助。
她百思不得其解。师叔祖就在亭内,他又为何不给自己真气传音送信呢?这样的话。她还是可以争一争,再行最后一搏的。
想到师叔祖大人,萧琅琅便敏锐察觉有人正在注视着她。她下意识抬首而望,与众览亭二楼窗边李懿阴沉的目光恰好对撞,吓得她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李懿眼里涌动着杀机,即便不靠武道修为,用千里镜他也能看见对面东峰之顶凌云阁楼上的动静。这个萧琅琅,真是好胆啊!
萧琅琅见师叔祖的脸色冰寒难看,不免有些瑟缩。此番她没有从树上拿到自己的布袋,又因上了峰顶而再无回头的机会,这一局她肯定输了。
想到师叔祖的惩罚和以后更加艰难的处境,萧琅琅更是将宗政恪恨到了骨头里,满怀怨毒地下山去了。路上,她遇到了萧琛琛、萧瑛瑛等人,也不搭话,恍若没看见她们似的,径自打马狂奔。
不过,萧琅琅很清楚,现在要紧的不是如何报仇,而是要赶紧想办法挽回师叔祖的心,免得他彻底偏向了萧瑛瑛。祖父和父亲向来看重她,妹妹年纪又太小,要担起重任来未免能力不足,两位长辈应该仍然会支持她。
纵马疾奔下山,萧琅琅向下榻的晴翠殿驰去。但任她如何寻找,也不见祖父和父亲的踪影。殿内只有她的母亲和几个庶出的姐妹,她此时心急如焚,转身便要走。
萧琅琅的母亲徐夫人见长女满脸急色,这么早就下了山,不免心中起疑,喝住她问道:“琅姐儿,你这是往哪里去?”长女如此不恭敬,徐夫人很是不悦。因yòu_nǚ日日承欢于她膝下,她向来是偏爱yòu_nǚ的。
萧琅琅无奈,只好回身向母亲行了礼,问道:“母亲,您可知祖父与父亲去了哪里?”
徐夫人歪在凉椅中,丫环们给她捏肩捶背,她很是惬意,懒洋洋地道:“我怎知你祖父与你父亲去了哪儿?他们不是在观景台看你们比试么?瑛儿呢,她如何了?”轻撩眼皮,她讽道,“你急成这样,莫不是败了?”
萧琅琅忍住心口郁气,草草行了一礼道:“请母亲宽恕,女儿还有急事要寻祖父与父亲,这就告退。”也不等徐夫人发话,她径直离开。
徐夫人气得双眉倒立,胸膛接连起伏。但因长女深受公爹与夫君看重,她即便与长女不亲近,也不敢太过苛责。不过,徐夫人立刻召开心腹婢女,吩咐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成想,这婢女刚领命,萧琅琅就去而复返,尖叫道:“快快,快去寻医士来。父亲受了重伤!”
她的身后,数名护卫抬着萧琅琅之父萧凤匡疾奔而入。从萧凤匡身上滴落的血水淌了一路,一股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