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什么风吃什么醋?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宗政恪不动声色,只看了萧琛琛一眼。萧琛琛见宗政恪眼神幽深、面无表情,也不敢再取笑她了,只抿唇浅笑退开。
宗政恪忽然扭头后望,与一名最多**岁的女童眼神相撞。这女童恶狠狠地盯着她,那目光简直要把她给活吞了。这是萧瑛瑛,她知道。
萧瑛瑛恨不能扑过去抓花宗政恪那张清冷秀美的脸,眼里的嫉恨如有实质,直欲将宗政恪给射穿。倒不是她知道萧琅琅落败与宗政恪有关,而是因为方才听到的那些话。
她暗自磨牙,心里很明白,师叔祖既然能撇了姐姐扶持她。自然也能撇了她,去扶持这个狐媚子。宗政恪!上回叫你逃了一命,今次本姑娘绝对饶不了你!她死死地咬着牙。
没过多久,谭先生陪着杨大家下了二楼,要当众宣布女工的排名成绩。
杨大家环视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们,颇为感慨地道:“别说是女儿家,就算是男子,文武双全之人也并不多。此番女工绣作,却令老身惊喜万分。其中双面绣作就有六幅之多,其余绣作也都是精品。”
她的目光像在点名,落在包括了萧珺珺和宗政恪等几人身上,连连颔首道:“老身的眼睛都看花了,若没有闲鹤先生帮着评判,还真的难以评出高下。但就算如此,也有两幅绣作着实不分伯仲,便只能都评作第一等。这两幅绣作便出自……”
她笑起来。柔声道:“珺姑娘和恪姑娘之手!”
宗政恪和萧珺珺便盈盈起身,向杨大家和谭先生行礼道:“多谢先生。”
萧珺珺的女工师从杨大家,她能取得这般佳绩并不出乎人意料。而宗政恪。她居然也会双面绣,倒是令人大为惊奇。就连萧琛琛,也以为不逊色于萧珺珺的那幅绣作会是另外一位在女学生里颇有名气之人的。
杨大家见众人眼中大有疑惑,解释道:“其实恪姑娘的女工非常精妙,其中有些针法就连老身都不敢说一定能运用自如,这点胜过了珺姑娘。只是,她的构图布局稍逊色于珺姑娘。闲鹤先生非常公正。并未偏袒于她。”
说得再多,都不如亲眼看一看来得令人心服口服。杨大家与谭先生便将萧珺珺和宗政恪的绣作拿给女学生们看。众人遍传之后,只能承认这位宗政三姑娘确实擅长绣活。
接下来又宣布了其余人的名次。众人没有听到萧琅琅的名字,不免好奇。谭先生遗憾道:“琅姑娘的箭从树上掉落,就此止步本轮武试,甚至还会影响到明日的游猎盛会。”
萧瑛瑛一听。喜形于色。但她立刻反应过来实在不该对姐姐的失意幸灾乐祸。便赶紧板住了脸装出失落模样。可大家都不是瞎子,且就只有这么十几个人,自然一眼就能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幻。
相比起萧琅琅、萧瑛瑛这对面和心不和的姐妹,萧琛琛与萧珺珺还不是同母所出,却从来不做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宗政恪暗自思忖,不管舅舅如何心机深沉,对子女的教养,他无疑是极为上心。也颇有成效的。
女工评分便告一段落,谭先生先将杨大家送上楼。再下来招呼众人上二楼去。宗政恪跟在众人身后,不急不缓登楼。只见堂中几位评判各据一案而坐,显然都打算尝一尝女学生们泡的好茶。
只见地上摆放十三张长案,案后有坐垫。案上放着烹茶的一应物事,各色材质的茶具琳琅满目,茶叶也有十几种之多。女学生们要跪坐在坐垫上,烹出一碗好茶来。
李懿忍不住去瞧宗政恪,却见她随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跪坐,离自己不算远可也不算近。真要细究起来,倒是离裴君绍更近一些。他忽然有些失落,阿恪这是听见了他们的话,就此表出亲疏不成?
再看裴君绍,李懿发现这个对手天人玉刻的俊脸愈发光彩夺目。他的这颗心啊简直泡在了一海缸的醋里,又是酸来又是涩,脸色便无论如何也好看不起来。
谭先生见众人都坐好,便宣布考试规则:“为公平起见,大家的茶我们都会尝一尝,再分别给分。十分为最高,一分为最低。”
很好,女学生们还害怕因方才听到的那些话,某两位评判会对某人有所偏向。这回评判们都要给分,就算真有偏私也总比任由一人打分要好。
一声令下,女学生们便开始挑选自己要烹的茶叶,再根据茶叶来选择水和茶具。堂内寂默无声,便显得突然而来的凌乱脚步声特别的响亮刺耳。
众人不免都看过去,只见有一人急急登楼,站定之后大声道:“山下突发刺杀事件,今次小考就此中止,明天的游猎也已经取消。还请所有先生和学生,跟随护卫立刻离开!”
谭先生大惊,急忙问道:“方统领,既然山下有刺杀,为何不让我们待在亭中,反而要下山去?”她认得此人,正是双子峰的护卫统领。
方统领对谭先生抱拳施礼道:“谭先生,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不要多问,速速离开才是!依本统领看来,山下事态已被控制,相比起山上来反而要安全。”
此话在理,谭先生也便不再多言,招呼女学生们停止烹茶,快速下楼。几位评判自然也跟着一起往下走。
宗政恪没有争先,慢慢跟在后面沿着窗根往楼梯口移动。她忽然心生警兆,猛然回头,便见那位雪发白眉的年老评判紧跟在自己身后。对方见她看过来,微微一笑,低声道:“恪姑娘,随老夫走一趟吧!”
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