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夫人,你们好了吗?午餐准备好了,夫人让你们下去。”
外面的佣人敲着门,传到宋唯一的耳朵了。
裴逸白的脑袋贴在她的肚皮上,乍眼看过去,黑乎乎的一团。
“老公,听到了吗?我们先吃饭吧,我还没吃饭呢,宝宝肯定也饿了,吃完饭就有力气了。”
“对,肯定如此。”裴逸白闻言,立马起身。
他在地上蹲了半个小时也不觉得脚酸,她保持着同一个坐姿,都觉得脚酸得很。
“来了,这就下楼。”宋唯一没忘记外面还有佣人,对着门口的方向说了一声。
不多时,就听到一阵轻轻地脚步声。
两人结伴下楼,裴逸白对于孩子后来没有反应的事情很是郁闷。
到餐厅里,他们已经是最后到的了,全家人就等着他们两个。
刚刚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投射过来,尤其是裴承德的,虎着脸明摆着他的不高兴。
“不好意思,爸妈,我们起来迟了。”宋唯一很是无奈,红着脸道歉。
让全家人等,也只有裴逸白的才能保持面不改色。
“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晚?早餐都没吃,受得了吗?”裴太太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担心宋唯一的胃受不住。
“还好。”
宋唯一扁了扁嘴,本来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宝宝胎动的事情,现在也不好意思说了。
“坐下吃饭吃饭。”裴太太招呼,见自己儿子脸色阴沉沉黑压压的,心道大过年的他这是怎么了?
多瞄了裴逸白几眼,裴太太也没当是一回事。
今天裴逸庭是寿星,菜都是小太子喜欢的,裴太太给小儿子夹了许多。
有些遗憾的是,自己那个小叔子,不在。
饭后,裴太太才知道自己大儿子绷着一张脸,原来是因为错过了他孩子的胎动。
“平时没看出我儿子这么斤斤计较,现在倒好,因为胎动的事情,大过年的摆着个臭脸呢。”裴太太横了裴逸白一眼,笑道。
“妈,你至于笑得那么开心?”裴逸白满脸黑线。
有这样当妈的吗?
“有,难得看到你如此幼稚和任性的一面,怎么了?还不准我笑啊?大过年的,难不成像你这样绷着脸,才好?”
裴太太的底气足足的,直接将自己的儿子堵得没话可说。
又乐滋滋地将手贴到宋唯一的肚皮上,“我孙子孙女都这么厉害了啊,还远不到五个月呢,就懂得跟我们打招呼了。”
宋唯一囧了,怪不得裴逸白能贴着她的肚皮半个小时,怕是从自己婆婆这里学到的。
再看裴逸白,那脸更黑了,她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好歹笑笑嘛,臭着个脸算是怎么回事?
“哎,宋唯一你别动,别动啊。”裴太太贴了一会儿,忙止住宋唯一。
“妈,你不是说要准备一下,晚上自己包饺子吗?”
“这个没事,不着急,材料准备好了,饺子皮也有,急啥。再说了,包饺子没我孙子孙女重要。”
裴逸庭闻言,幽幽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自从他有了小侄子小侄女之后,地位顿时就排到后面了,亲妈您真行啊。
裴太太压根没注意,只是兴冲冲地贴着宋唯一的肚皮,感慨道:“上一次听胎动,是我怀逸庭的时候,这都快十一年过去了。”
她是高龄产妇,为了生裴逸庭,可谓是九死一生,拼了一条老命。
所幸孩子生下来很健康,而且也很聪明。
宋唯一微笑,换了其他人,裴逸庭这个岁数,都可以给裴太太当孙子了。
“还第一次听你说这个,妈怀逸庭的时候很辛苦吧?”
宋唯一怀着两个,随着月份大了,身上的毛病也多了。
晚上总要醒来,少的时候一次,甚至会醒过来两次。
偶尔会腿抽筋,尽管她天天都在和骨头汤和补钙。
“可不是,怀上他到生下他这十个月里面,我有五个月都在医院度过的。”
宋唯一震惊,这些,她倒确实没听婆婆说过。
此刻听着,有些心酸,可更加感慨母爱的伟大。
裴逸庭自然也知道他们在说自己,从对面沙发上一跃而起,一屁股坐在裴太太这里。
他嘴巴甜,一把搂住裴太太的腰,吧唧一口在裴太太脸上亲了一下。
“妈妈您辛苦了,请接下儿子一吻,等儿子以后长大了,好好孝顺您。”
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他这个举动,加上这么一句话,让裴太太的什么怨都消了,脸上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
“我儿子果然懂事,妈妈没白生你。”裴太太喜滋滋的,自从八岁之后,他这个儿子就不爱给人亲,也不爱亲别人了。
因为儿子慢慢长大,她年纪不小了,才更怀念含饴弄孙,想宋唯一生几个小萝卜头玩玩。
“哪能啊?我可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妈妈怎么会白生我?”裴逸庭振振有词,将所有人都逗笑了。
平日里在外面牛逼哄哄的裴逸庭,在自己母亲的面前,也是一个孩子罢了,爱撒娇,也懂事。
她不免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只是有些怅然,已经好些年,没有见过母亲了,记忆中的那个优雅的女人,慢慢地在印象中褪去光彩。
正乐呵呵地说着,陪他贴在宋唯一肚子上的手突然传来几下轻轻的敲动。
她一惊,继而喜悦:“哎呀呀,我孙子跟我打招呼了,是真的会胎动了啊。”
裴太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