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显然也非常紧张,停下来之后还不停地四处张望,凤止歌也才趁机看清楚他的长相,赫然便是杨夫人的长子吴弘文。
凤止歌当年成长于寒家,寒家家风甚严,并不像别的世族一般后宅纷争不断,可是她也没少被教导这些后宅之事,更别提她后来还在后宫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吴弘文都出现在这里了,这样一来,凤止歌哪还能不明白钱姨娘想干什么了,“呵,原来钱姨娘打的是这个主意。”
想必,钱姨娘是猜中了杨夫人打的什么主意,然后又在其中做了点手脚,将自己这颗看起来很好用的棋子用在了这里。
凤止歌皱了皱眉,一副苦恼的样子,“钱姨娘,我看起来真的就这么好欺负吗?”
“没,没有。”钱姨娘颤着声音道。
钱姨娘此时已经吓得浑身轻颤,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怕眼前这连愤怒都没表现出一点的少女,可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眼,总是会忍不住感到一股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若是凤止歌说要将她的诡计告诉杨夫人倒也罢了,偏偏凤止歌根本就不提这一茬,钱姨娘可不相信在得知自己算计她之后,凤止歌会什么也不做,然而她根本就猜不出凤止歌想做什么,却先被她想象中的各种凄惨下场给吓住了。
未知总是最令人恐惧的,钱姨娘这时候才深切体会到了这句话。
“既然没有,为什么你们都把我当成一颗棋子,想摆在哪里。就摆在哪里呢?”凤止歌百思不得其解。
太过害怕之下,钱姨娘反倒镇定了下来。努力忽略掉腰间传来的力道,她转过头看向凤止歌:“大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妨直说,我钱慧娘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一双丹凤眼含笑上挑,凤止歌眼中的笑意几乎溢出来,“那可就太好了,这玩儿游戏嘛,当然要跟输得起的人一起才好玩,钱姨娘既然有这个觉悟,那我就放心了。”
凤止歌站起身。放在钱姨娘腰间的手也顺势放开,感受到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钱姨娘心中一喜,只是她还没来得有所动作,肩头便觉一沉,身不由己地被凤止歌推着往下走。
耳边传来凤止歌悠然的声音:“虽然钱姨娘已经知道了来的是谁,不过我觉得,还是让钱姨娘去亲自看一看的好。”
钱姨娘一震,面色大变。却苦于无法动弹,只能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她想象的那样……
……
再说吴弘文,他在院墙处站定,确定四周再无旁人。才抖索着摸出一把钥匙,钻入树丛之中。
原来,这面院墙上居然开了一扇小门。只是被外面种着的树挡住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咔嚓一声。铜锁应声而开,吴弘文赶紧推开门。进去之后又连忙反身将门栓插上。
直到这时,吴弘文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杨夫人的望子成龙,吴弘文自小被杨夫人严格教导,几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今天瞒着所有人来到这里,已经是他这十八年来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了。
下午第一眼见到凤家大姑娘,吴弘文就感觉到自己那颗狂跳的心,这一整个下午,那抹亮眼的翠不停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心神不属之下,招待宾客时各种小错犯了不少,好在来的客人都是些平时相熟的少爷,这才没被怪罪。
吴弘文年纪尚幼时,杨夫人便做主为他订下了亲事,未婚妻是杨夫人娘家的侄女。自从亲事订下,杨夫人便时时叮嘱他,他的表妹可是杨家娇宠的长大的,他不能做出什么令未来妻子脸上无光的丑事。
因为这,吴弘文身边伺候的大多是小厮,就是有丫鬟,也都是些相貌普通的。长到十八岁,别说通房了,吴弘文连女子的手都没碰过一下。
其实吴弘文也知道,他是订过亲的人,而且威远侯府的门第太高,不是吴家能攀得上的,可是即使是这样,他的理智也无法将那抹深植心中的翠色拔除。
也因此,翠柳过来传口信,说凤家大姑娘约他在客院厢房中相会时,这其中的古怪他想都没想过便这样跑了出来。
越是靠近翠柳所说的那间厢房,吴弘文的心就跳得越快,又在门外徘徊了许久,双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往复了许多次,才终于下定决定推门。
房门应声而开,吴弘文狂乱的心跳稍微放缓,随即却是一阵失望,那个他只看了一眼便放在心里的少女并未在房间里,只有一套眼熟的翠色衣裳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这让吴弘文心中一喜,翠柳没有骗他,凤家大姑娘的确来了这里,难道她去净房了?
这样一想,吴弘文也就放了心,他走到床边坐下,视线落在那套凤家大姑娘换下的裙衫上便再也转不开眼。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放到那衣裳上,轻轻的,缓缓地摩挲,就仿佛,他此刻触到的,是少女那娇嫩的肌肤。
因为那想象中的香艳情景,吴弘文只觉这整间房里都弥漫着一股暧昧气息,让他莫名的就呼吸急促起来,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心里充斥着某种陌生的,想要发泄的**。至于发泄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凤止歌拖着钱姨娘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看到吴弘文那双手落在自己穿过的衣物上,还做出那等猥琐的动作,凤止歌只觉一阵反胃。不过随即又注意到吴弘文的不对劲,她往旁边让了让,眼中带着询问地看向李嬷嬷,“他这是?”
李嬷嬷上前几步,鼻翼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