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我不再是能够一直陪在七皇子身边的那个米衫了,”米衫低垂下头,她转向墙壁,声音冷淡,“你我主仆缘分已尽,什么是我的,什么不是我的,我分得很清楚,米衫这辈子与七皇子如果注定是陌路人,那米衫也认了。”
她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她最初在七皇子身边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幻想过一些她不该去想的事情。
七皇子那么优秀、耀眼的一个人。
见过他的几乎没有人不对他动心。
她甚至产生了一辈子都待在七皇子身边的想法。
无论是以什么身份。
她爱他,只要他开心,她就是开心的。
可是到后来她发现自己错了。
她的想法是错误的。
她至始至终都是一介下人,而七皇子是身份尊贵的皇子。
他们身份天差地别,本就不是一路人。
而她留在他的身边也被伤得遍体鳞伤。
是的,他会宠她。
但是就像是宠爱宠物一样。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被人陷害受伤的时候,他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为她说一句话。
那个时候,她的心冰冷到了极点。
也痛到了极点。
她在他的心中有点位置,可那位置太小太小了。
如今,她该庆幸自己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没有自以为是了。
她摒去自己的烦乱的心绪,继续道:“七皇子,你是为了先皇的事情而来的吧。”
牢内一阵沉默。
米衫正面转向神色变得沉重的七皇子。
她说道:“七皇子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会完完全全地告诉你,我是被冤枉的,但是当时就只有我和太后两个人,旁人自然是相信太后,不会相信我这个外人,更何况还是有心陷害,我避之不及。”
她没有隐瞒地将当初寝宫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讲述了出来。
七皇子手掌握紧,隐隐有青筋直跳,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一直都相信你。”
自从米衫被关入天牢,他就知道田太后一定不会放过米衫。
他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才堪堪地保住她的性命。
田太后虽然掌控了一些势力,却还只是九牛一毛,真正的权利还在朝中重要大臣的手中。
才让他能够救得米衫。
但田太后明中伤害不了米衫,暗中多次想要下毒害她或者派暗卫杀她。
幸亏他想到这点,提前在牢中安排了自己的人。
就是如此,他也无法救一个杀了先皇的人出牢。
除非劫狱,或者是为她翻案。
他慢慢地将握着的手中伸展开来。
他会做到的。
米衫听到七皇子的话,心中一动,她微微一笑:“我知道,否则你也不会来找我了,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也许会对你有用。”
“你以为我只是想知道当初的真相吗?”七皇子轻吐一口气,他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转身往外面大步迈步离开,“我走了,你不用再感觉到不自在了。”
他的手轻轻地覆上自己的胸口。
他似乎太高看自己了。
总觉得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他觉得放手容易,可是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然而就是这个女人让他始终心神不宁、不得安生?
“七皇子……”方绯胭刚走到监狱门口,就看到从对面走过来的七皇子。
她喊了一声。
但七皇子就好像没有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一般。
旁若无人地从方绯胭的身边走过。
方绯胭这次是为了见米衫的,她也不再管七皇子如何了。
在狱卒的带领下,她见到了在一间稍显干净的牢房中的女子
这么多天没见。
米衫身影单薄,看起来比以前更瘦了一些。
她的身体隐藏在一片阴暗之中。
就放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但米衫的那独特的气质并没有改变。
她仍旧如同傲菊般灿烂、独立、濯清涟而不妖。
“我来看你了。”方绯胭说道。
“是你来了。”米衫听到方绯胭的声音,手扶上栏杆,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你最近好吗?”
“好,当然好了,”方绯胭唇角弯弯,发自内心的高兴,“见到老朋友当然才是最好的。”
她将手中的饭盒提高:“知道你在这里吃不好,我为你带来了吃的。”
她叫来狱卒,让狱卒打开了牢门。
走了进去。
将饭盒打开,拿出了里面制作精良的糕点:“我做的呢,你尝尝。”
米衫点头,捏起一个,咬了一口,眼中浮现赞赏之色:“甜而不腻,的确好吃,世子有福了。”
方绯胭语气得意洋洋:“他能娶到我当然是有福气了。”
米衫顿住,看向方绯胭:“你们两人……”
“就是互相看对眼了呗。”方绯胭不好意思地一笑。
米衫释然一笑,她神色真诚:“我真为你高兴,世子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一直以来,他也只有对你完全不同,你们两个人真的很相配,恭喜了。”
方绯胭这次来纯粹是为了看米衫的。
她没有主动提遇到七皇子的事情。
也没有询问米衫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米衫,我会尽力救你出来的。”临走之际,方绯胭握着米衫的手说道。
米衫只是笑笑:“对我来说都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