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庄雅自然不会忘记解从南这茬,对于王国的某些诸侯,她恨不得斩尽杀绝!
庄雅回头冷冷地望着解从男:“解从南,你可知罪?”
解从南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眉头微皱,在他想来,庄雅是得寸进尺了,表面功夫他都做了,庄雅还这般,显然是想借他做点文章,心下冷笑一声,我姓解,你们姓庄,有何不同?
“不知。”解从南略带疑惑回道。
此话一出,酒楼气氛骤然降到了极点,庄雅整个人也阴沉了下来,解从南俨然是不将皇室放在眼里,而在一旁的庄珣却面无表情。
酒楼内四下寂静,解从南依旧满脸疑惑,这时,门外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他确实是不知,正所谓不知者无罪,难道不是吗?”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黑袍青年走了进来,目朗似星,英俊非凡,赫然是冠军侯府的世子吕子清!
“说的是啊,我们也不知道陛下会在这你们说是不?”
“对啊,要是知道的话哪敢这样啊?”
“不知者无罪,该不会还要杀头吧?”
黑袍青年一走进来,气势陡然间便落在了他那一方,令得庄雅俏眉微皱。
“微臣见过陛下。”黑袍青年带着温和笑意向庄秋拱手道,那股随意任是谁都看得出来。
庄珣在内臣的扶持下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点头笑道:“自然是不知者无罪,好了,回宫吧。”
说着庄珣便往门口走去,庄雅等一干人随后跟上。
“哦,对了陛下,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吕子清眼中带笑转身道。
庄珣面无表情,他看得出,吕子清这是故意忘记,要怠慢自己而已,深吸一口气,回头定睛望着吕清道:“何事?”
吕子清笑道:“公父最近身体不适,三天后的祭天大典不想去了,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问题一出,四下寂静,在场众人屏住呼吸,气氛陡然落入冰窖,大乾国重礼,更何况是年终尾祭这等大礼,谁也没想到吕子清竟然会提出这么个无礼的要求。
庄雅拉了拉庄珣。
庄珣两眼大睁,怒火膨胀,血红的眼珠子久久凝视吕清,许久,握紧的拳头,重重震在一旁的门阀上,“咚”的一声闷响过后,从胸腔里迸出一个嘶哑的颤音:“好!”
很快,当朝天子竟然在松鹤楼醉酒的事儿又传出去了。
宫中后花园。
“玉蟾有反应了,看来消息无误,松鹤楼地底确实有两尊大妖,每一尊的实力估摸不会比我们皇室供养的那尊冥妖低,至少也有后天武境十七重,应该是吕子清圈养的。”庄珣把玩着颈上的一块血色玉蟾,略带思索对一旁的庄雅道。
庄雅微微点头,皱眉苦思,她早前便收到消息,还以为是无稽之谈,这下看来是真的了,皇城内竟然有大妖,如此明目张胆,看来冠军侯谋逆在即。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身子本来就虚弱,还喝那么多酒。”庄雅没在想松鹤楼的事,一脸心疼地望着庄珣,旋即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大步离开后花园。
庄珣远远望着庄雅离去的背影,目光渐渐黯淡了下来,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其实庄雅一直不赞成庄珣去这么做,但后者执拗,她也清楚庄珣心中一直都很内疚,总想为自己分担,所以便应允了。
“现在即便是能够修炼,但国乱在即,还有时间让我挽回吗?”庄珣抬头望天,一声轻叹,神情暗淡,握紧的双拳无力松了开来,他无法修炼,在庄雅面前,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要颓废,因为前者还一直在努力,所以他也一直强迫自己不要放弃,不放弃就代表着机会。
毕竟,庄珣不敢去想象过自己会成为一名亡国之主,不敢想象大乾千年基业就这么毁在他手中。
直到大乾国先皇,也即庄珣的父亲去世前一个月,才查出大乾国皇室接连四代无法修炼的原因,丹田处皆被大虞国曾经权功彪炳的天策上将,后来得以观想仙人图榜中排名第八以阴鸷诡秘著称的《伏鬼仙人图》而成就先天武境的白蛇山五虹仙人王元栩施下气绝封印,凡是男丁皆无法产生气感,从此无法突破到始元境。
后天武境分为始元境与极元境,每境分九重,也即后天武境十八重。
而此事背后,出云国与上元国是帮凶,冠军侯吕氏一族几代下来的阴谋,先皇庄秋却依旧将吕不良当成兄弟,直到最后才发现后者的狼心狗肺,但却为时已晚。
大乾国四代下来,纷争更盛,如今再看,诸事背后都有三家势力在搅弄风云,也正因为此,大乾国皇室实力一落千丈,客卿离开的离开,遭暗杀的暗杀,先皇庄秋重情,只娶了邯氏皇后一人,后者五年前的暴毙,让先皇耗尽国力翻查,结局才发现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最后撒手人寰,留下个烂摊子给太子庄珣。
寂静的皇宫后花园,四下无人,庄珣躺在草坪上,双眼微闭,呼吸均匀,温和的冬阳穿过藤蔓照射在他身上,仿佛呵护着它最爱的宝贝。
其实,庄珣才十七,本来是幻想的年纪,却要承受如此重担。
此时,大乾国皇室三代家宰李南河走了进来,看见躺在草坪上的庄珣,摇头轻叹,缓步走了过去。
李南河作为一名皇室老管家,拿捏了两代君王心,哪会不知庄珣现在烦恼着什么,但他眼下却有更重要的事情禀告。
“陛下。”李南河躬腰探头轻声喊道。
有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