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意境,那是传说当中的东西,庄珣也并未奢望自己能够领悟,还是看天赋与机遇的。
所幸,现在就可以说是一个机遇了,那用刀剑的两人可以说尽皆出神入化,而放在一起,则却给人一种玄奇古妙的感觉。
庄珣此刻便处在一种似懂非懂的破蛋壳状态。
他并不奢求一次就能够完全化解领悟,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当然,好在这是存在过的东西,也就是说,在遥远的时代却有人曾领悟出了那非比寻常的刀剑意境,一刀一剑的意境。
所以,他更知道此刻不能急切。
只是,眼下情急的形势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去观摩那两人的战斗,陆坤一直虎视眈眈着自己,他不清楚为啥这先秦陛下会突然之间对自己如此愤恨,然而正因为是这样,自己才要万分警惕。
“看来是真把这个老家伙惹急了,没想到突破真仙后,斩杀剑的威力竟然也强悍了这么多,自己区区以真仙境初期便能够对天王境造成伤害,只是,刚才那一击也是自己此时最强的一击了,也仅仅只是让他受了些伤罢了,算不得什么。”
“若是能够悟得那传闻当中的刀剑意境的话,哪怕只是一些皮毛,估计都无比强悍。”庄珣在警惕之余,又将目光望向了战斗当中的景鱼鱼与武神殿殿主风城绝。
说实话,庄珣一直以来也不明白为何白虎堂的成员会与武神殿殿主厮杀起来,不过他从中也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天妖老头无缘无故受了重伤,而在景鱼鱼旁边的那个白虎堂成员也不在,估计就是这一环所发生的事令得他们两人此刻相杀起来。
两人刀剑飞快,目不暇接,一次次的交击都能够引起一阵恢弘气象,然则在庄珣眼里,那两人的刀剑却并不快,或者说,是被自己看慢了。
悟了那飞鸟投林之后,在庄珣眼里,快慢仅仅只是凡人眼中的错觉,看得慢,自然就变慢;看得快,自然也就变快,所以古语有云一目十行,已然臻至真仙境的他自然能够做到这一点。
好在这会儿那陆坤正被老头儿缠住了,且看他的情况似乎并没有想要再来追自己的心思,庄珣在警惕之余,却是聚精会神地观摩起了景鱼鱼与风城绝之间的刀剑战斗,他有预感,自己定然能够从他们俩的这场刀剑战斗中悟出些什么,因为刚才在一瞬间便已经有所领悟了,这种状态非常难得,不能被打乱,他自己此刻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观摩。
……
此时在另一边,一个穿着水晶长袍,带着那黑白神鬼面具的人亦如同景鱼鱼跟景蛐蛐一般,安静地行走在林间,山间,小溪间。
他不是谁,正是当日在下仙帆之后与庄珣分开的大先生赛高。
三百年前偶得在一午后“白日做梦”,悟得《千里血行》之后,一人悍猛杀上六王山,用一把生锈的猪刀砍翻妖族六大天王后,赛高的名声便传到了武神域白虎堂的眼中,而没过两年,便有两个人前来邀请他加入白虎堂。
大先生此刻还记忆尤深,那是一对男女,女的姓苏,唤作苏见雪,乃是四千年前太玄域界的绝世剑神,传说当中的人物,另一个男的只是简单地说了他的姓,姓庄,接下来的一切事宜便是由那苏见雪主导了。
“没想到,来这一趟却赶上那些死人了……”
大先生面具之下的目光显得有些凝重,口中喃喃自语的那些死人却也不知是谁,随后他便缓缓踏入了一处青葱密林,这个地方,正是当日景蛐蛐与天妖老头大战的地方。
不多时,大先生便来到了那个已然满目苍夷的战场,战场之外,景蛐蛐正在打坐,而此刻也从打坐当中醒了过来,静静地望着缓缓走过来的大先生。
“没死,不错。”大先生安静走至他身前,笑了一声,缓缓道。
景蛐蛐同样也是一笑:“来得算是时候。”
“西山龙王出山了。”大先生也盘坐了下来,语气平淡。
景蛐蛐没觉得惊讶,道:“你杀了他侄儿,当然出山了。”
大先生听到后,却是微微摇头:“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那些死人来了。”
景蛐蛐听到之后,沉默了好半晌,最后才微微沙哑着道:“你是说,光阴冢的那些朝圣者?”
大先生微微点头,语气显得有些凝重:“要不然在西山绿湖一住就是千年的龙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出山。”
景蛐蛐没有接话头,而是缓缓道:“我记得,白虎堂的创建者,那个姓庄的男人,就是从光阴冢出来的一名朝圣者吧?”
“嗯,所以白虎堂的作风与那些死人是极为相像的。”大先生回道。
话毕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当中。
此时,在武神域的秋水国国都,无数凡人观望着晴朗浩淼的天空,那里正有七个穿着黑色长袍,面上带着一块白色面具的人缓缓走在天空之上,安静,从容,像一队大雁,排成一字,接受远方的怀抱。
白色面具之上什么都没有,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只是一块白色的面具,看着便有些渗人。
这群人就这么缓缓走在天空之上,他们手中尽皆抱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古朴而又精致,就这么安静从容缓缓走在云上,走在天上,直到最后,消失在了秋水国国人们与仙人们的眼中。
他们是仙魔域的死人,他们是光阴冢的朝圣者。
同一时刻,在距离武神域还甚远的魔海当中,同样有两个人缓缓行进在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