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屠虽然恢复了一丝生气,却依然盘膝入定,纹丝不动,就算有风飘来,身上的衣衫也不见飘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狼屠本是大地的一部分,恒古、博大、深沉。葬岳站立一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狼屠,巍然若苍茫山峦,安静、凝重,沉稳。葬岳,狼屠,这两人仿佛天地初生时就在那里一坐一站,从不曾动过。在这恒古沉稳的气息中,斩玉和深受感染,渐渐闭上了双眼,任随时间流逝,任随风吹云散,任随天荒地老……
好久没有过这种宁静的感觉了,一直生活在仇恨中的斩玉,竟难得这份真正的平静和淡然,闭眼观心,斩玉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渐渐地,呼吸与心跳,竟然不自觉的跟着自然的节奏跳动起来。呼吸吐纳越来越少,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最后,斩玉似乎失去了心跳,没有了呼吸……
心灵的触手从这茅屋涌了出去,看见了溪流的源头,看见了远处的青山,看见了茂密的丛林,看见了丛林中或奔跑,或跳跃,或翻飞的各种飞禽走兽……斩玉的思想,在这芥子菩提界,伸展得越来越远。
一声豪迈雄浑的嘶吼,将斩玉从“沉醉”中拉回了现实,葬岳正笑眯眯地看着狼屠,而狼屠,已经一扫先前的病态,神清气爽地站在了面前。狼屠舒活舒活筋骨,抬脚一踏,他脚下的土地便冒出了地面,剧烈上升,就像云梯一般,载着他越升越高。怕有三五百尺的高度,狼屠都成为了一个黑点,几乎看不见,才见泥土又重新下落,溶入大地,狼屠平平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这坤地果,果然是好东西,蕴含的能量虽然没有元兽的素珠多,但是却极易吸收。”狼屠对葬岳说道,“看来八界那么多高手在这芥子菩提界妄杀元兽,实在是走了一条损人不利己的弯路。”
葬岳应道:“我向那坤地兽番莽许诺,若这坤地果当真有效,我一定会告诫我们这边的人,今后不会再杀元兽,也不会再毁坏这芥子菩提界的素果树。狼屠,你知道我葬岳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我这许诺,最担心的是你,希望今后行事谋定而后动,不再伤元兽性命。”
狼屠哈哈大笑道:“看在你不辞辛苦为我找这素果的份上,我狼屠就答应你,今后非逼不得已,绝不伤元兽性命。”这狼屠虽说答应了葬岳,但话语中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
葬岳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扭头冷冷地盯着斩玉,目光如电,似乎那目光就像实质化了一般,他对斩玉招了招手,说了三个字:“你过来。”
斩玉示意止忧留在原地,自己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葬岳面前。葬岳对狼屠使了一个眼色,狼屠心领神会,吐气开声,双手猛然往地上一按,便见四周泥土猛然升起,形成一个半圆形锅盖,将斩玉、葬岳、狼屠三人密不透风地罩了起来。这狼屠虽是个女的,但武功招式都是大开大合,沉重刚猛,丝毫不亚于男子气概。这锅盖一形成,狼屠便自豪地说道:“我这‘地葬之棺’不作攻击用时,便是八界内最好的防御之术。葬岳你有什么话尽管放心大胆地问,堕空那帮人绝对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