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湾一听,就知道他是同意了。
转过头,看着车窗外璀璨的夜景,“你认识我哥,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前半句是陈述句,后半句是不太确信的问句。
慕瑾桓很久都没有回答,似乎是在回忆,又或者是在搜寻一个合适的答案。
他没有说话,南湾也并不着急。
大约过了两分钟后,慕瑾桓开了口,“你满月那天,我抱过你。”
这样的答案,是南湾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大脑有短暂的死机状态。
她满月,也就是26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他还是青城慕家的翩翩世家公子。
那个时候,她的家,还是完整的。
即使她是个只会哭闹的婴儿。
“后来,再没有了吗?”
“有。”
南湾来了兴致,“什么时候?”
这一次,她倒是没有等太久。
“你手腕脱臼,南泽扛着你去医院的路上,偶然碰到的,具体是哪天记不大清了。”
他用‘扛’这个字,是极其准确的。
那个时候的南湾,大概才三岁的样子,跟现在的嘉树和轻轻差不多大,不知道是奶粉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总待着不动,体型很圆润。
满月那次,毫无疑问,南湾肯定是没有任何记忆的,而脱臼这次,南湾同样也没有任何印象。
“还有吗?”
慕瑾桓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很耐心,“南泽婚礼那天,远远看过一眼。”
那天她是伴娘,装扮清淡,简约却不失身份,邻家女孩的既视感。
一副精致的容貌,在人群里很亮眼。
南湾垂眸,唇边的笑意浅浅,“换你了。”
慕瑾桓想了想,问了一个同等级的问题,“谈恋爱的时候,都喜欢做些什么?”
二十六岁的南湾,对于三十四岁的他来说,有着八岁的年龄差距。
八岁,不算多,可也绝对不是最佳的配偶年龄差。
同样的,南湾过了很久才开口,“我没谈过恋爱,所以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说完,莫名觉得有些丢人。
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内容,但慕瑾桓却觉得,应该没有比这更让他舒心的答案了。
打着方向盘,薄唇带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
餐厅还在,名字没有换,老板也没有换。
早就过了晚餐的时间,所以店里的顾客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坐着。
老板看见南湾旁边的人不是陆离,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
自从‘怀孕’以后,南湾就没有再穿高跟鞋,和慕瑾桓站在一起的时候,竟有一种小鸟依人的美感。
脸颊上伤擦过药之后,消退了很多,在加上了头发的遮挡,旁人如果不是凑到眼前看的话,轻易发现不了。
南湾也笑,“是啊,好久不见。”
“还是老规矩?”
南湾侧首,询问他的意见,“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慕瑾桓随意打量了餐厅里简约的装修风格,随意的开口,“吃什么都行。”
老板笑着问,“那就照以前两人份的上?”
南湾点了点头,“辛苦老板。”
————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由于客人不多,并没有等很久,上菜的速度很快。
都是记忆里的味道,所以南湾今晚的胃口很好。
慕瑾桓虽然没有尝出来这里菜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看着她比平日里多吃了半碗饭,也就觉得这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没有白费。
“吃好了?”
南湾喝了口温茶,满足的靠在椅背上,“嗯。”
慕瑾桓叫来服务生,准备结账。
“你怎么走路的,长眼睛只是用来出气的吗?”
尖锐又傲慢的声音响起。
原本餐厅里的顾客就不多,所以大厅里的氛围很安和,这样刺耳的声音,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白若书被推的往后踉跄了一步,稳住身体后,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烈焰红唇的女子不依不饶,“我这双鞋是今年圣诞的限量款,你知道有多贵吗?说句‘对不起’就没事了?”
白若书的视线随着女子的话下移,黑色高跟鞋的鞋尖上确实落了点灰尘,细白的牙齿咬了咬唇瓣,低声说着,“那......我帮您擦干净。”
“咦.....”年轻女子很是嫌弃的退了一大步,眼里的鄙夷不加掩饰,“谁知道你这双手摸过什么。”
这样直白难听的话,旁人听着都觉得有些难堪,然而落在白若书耳里,却并没有什么。
她的自尊,早在那晚就已经碎进尘埃里了。
微微弯着的身体直起,眸色清亮,脊背挺的很直,语气不卑不亢,“我的手拿过笔,弹过琴,也擦过地,刚刚洗过,应该没有太多的细菌,您的手就算再高贵,也是便后擦过屁股的。”
在餐厅里吃饭的顾客,大多都是青大的学生,年轻气盛。
这话一出,有些爱看热闹的男孩子们竟吹起了口哨,甚至有的还鼓起了掌。
似是赞赏,也似是鼓励。
烈焰红唇女的脸顿时青一道白一道,气急败坏的想冲过去,“你说什么!”
老板闻声赶来,连忙把白若书拉到身后,“这位小姐,您的行为已经影响到我的客人用餐,请您适可而止。”
红唇女双臂环在胸前,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