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湾点了点头,“好,开车小心。”
盛薄言淡淡的看了一眼十米远处的南怀煜,而后转身走到他的车所停的位置。
打开车门,上车,启动,离开。
他在门诊楼下等了她四个小时,最后也没有问出那一句:你还好吗?
……
“是你做的?”
这是南怀煜时隔半个月后,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清冷,没有一丝温度。
湾湾啊,这还只是开胃小菜而已……你晾了我这么多年,这一次,我会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削薄的唇划开一抹弧度,肆意轻佻,“如果我说,是呢?”
果然是他。
南湾看着脚下的地面,精致的眉眼冷淡到仿佛能匿出水来,缓缓的说,“也是,像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地痞流氓可能都看不上,也只有你这种人渣干得出来。”
叶君彦不会拿沈之媚的名声做赌注。
“别停,你继续骂,”南怀煜也不生气,唇角的弧度越发得邪魅,“你骂得越解气,我就越想上你。”
她喜欢陆离的时候,可没这么有味道……
尤其是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他看得心痒痒。
这种恶劣的话,南湾就当没听见,慢慢抬起头,目光却不是看他,而是落在他身后的那一片漫漫夜色里。
嘲讽的意味极深,“你有时间做这些,还不如多费些心思掏空南承智的钱,让南氏只剩下一个华丽的空壳,你那么恨南承承智,却装孝顺装了这么久,应该还挺累的。”
论恶心她,没有人比他更有心得。
南怀煜眯着眼做出思考的模样,随后颇为赞同似的点了点头,“很有道理,我会考虑的。”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车钥匙,慢条斯理的说,“风有些凉,你如果感冒了可不太好,我会很心疼,车里暖和,我们上车聊吧。”
南湾手臂环在胸前,冷冷的扫了一眼南怀煜身后的跑车,最后,视线终于落在那张阴柔邪魅的脸庞。
唇瓣轻启,“我、嫌、脏。”
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楚。
“不脏,车是昨天新换的,副驾驶没人坐过,”南怀煜低低的笑,站直身体,“有监控在,我就算是想做点什么,也不会愚蠢到在这里做。”
一边说着,一边极为绅士的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挑了挑眉,示意南湾上车。
南湾站着没动,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上你的车,那我才是真正的愚蠢。”
南怀煜手臂搭在车门上,双**错而站,左脚尖漫不经心的点着地面,姿态慵懒随性。
“关于慕瑾桓,关于慕氏,关于慕家,你可以不上来,但你一定会后悔。”
最后两句话,充斥着嚣张的笃定。
南湾就那么看着他,冷意顺着脚底往上爬,一寸一寸地蔓延至四肢百骸。
僵持了十分钟之后,她坐进了副驾驶。
南湾怀煜在关上车门之前,俯身,凑到南湾耳边。
嗓音阴柔如同地狱使者,“湾湾啊,人不能有软肋,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
车里开了暖气,但南湾的手脚依旧是冰凉的,她没有想到,最后沉不住气的人……是她。
“说吧。”
南怀煜手里捏着烟盒,烟盒在他掌心一圈一圈转动着。
想知道和她聊天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所以他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你很爱他?”
他问的很随意,南湾回答的更随意,“是挺爱的。”
南怀煜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很好,我会很省心。”
“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吧,这么耗着,我会觉得你是在故弄玄虚。”
不仅多了一个弱点,还变得沉不住气了……
南低低缓缓的笑了两声,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一张长方形的纸,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转过头,开始进入正题,“这是慕瑾桓给余清露的空白支票,没有上限,他已经签过字了,我在上面写几个零,就能拿到多少钱。”
看到副驾驶的女人变了脸色,唇边的笑意便更加的明显。
“慕瑾桓是很有钱,但也没到富可敌国的地步,”另一只手用车钥匙指了指支票上填写金额的位置,不紧不慢的补充,“这么大的空间,我可以写很多很多的零。”
南湾放在大腿上的手慢慢收紧,手指攥着掌心。
医生是不允许留指甲的,所以她的骨节都开始泛着白色,她也感觉不到疼。
南怀煜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我会掏空慕氏,让慕家变成一个只剩华丽外表的空壳。”
把她刚刚对他说的话,用另一种形式还了回去。
“程世蓉最看重的,可不是她的儿子,而是慕氏集团,你好不容易让慕瑾桓和慕家人的关系近了一步,但是很遗憾,我会全部毁掉。”
似乎是说了太多的话,嗓子有些干,南怀煜从储物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之后,才慢慢继续。
“当然,我没有那么贪心,不会卷走慕瑾桓所以的钱,会留一些给慕氏夫妇养老。”
俯身过去,将所有的呼吸喷洒在她优美修长的天鹅颈上,再靠近一厘米,他就能吻到这个女人。
这个……他想了十几年的女人。
狭长的眸里卷着肆意邪魅的笑,“你替代不了慕瑾桓父母的位置,他又会回到那个孤独的世界里,闭着城,锁着门,没人能蹋得进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