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桓是何等敏锐的人,很快就察觉到了她异样的情绪,电梯门关上后,按着女人的肩,把她的身子转了九十度方向,两人面对面站着。
黑眸深邃如一汪幽潭,“你是不是,遇到清露了?”
如果他不提,南湾会觉得有问题,但是他主动问起,心里那股不是滋味的情绪就淡了许多。
“嗯,”声音很低,“她是什么时候病的?”
慕瑾桓俊脸沉静如初,没有一星半点的波动,嗓音平淡无澜,“还在青城的时候,只是刚开始病情不严重没有发现,两个月前伤了人我才意识到,盛薄言是精神疾病里的专家,清露每个礼拜都会过来接受治疗,我有没告诉你,是不想你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心,不生气,嗯?”
最近太忙,他竟然忘了今天是约好看病的时间。
男人的解释听着没什么毛病,南湾想找他麻烦都没有入口,低声说,“我没有生气。”
只是从在疗养院看到余清露开始,她就有种心神不宁的烦躁感,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慕太太没有跟他闹,说实话慕瑾桓有那么一点点意外,毕竟怀着孕的小女人脾气着实不大好。
大掌握住女人的手,同她十指相扣,目光温和宠溺,“真是乖,回家奖励你。”
南湾压下心底的烦闷,昂起脑袋看着他,“谢谢夸奖。”
梨涡浅笑,美的动人心魄,一双藏着满天星辰的杏眸亮晶晶的。
慕瑾桓没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
十月一号,是许墨一和肖然的订婚的日子。
南湾怀孕八个月,前段时日胃口很好,整个人都圆了一圈,这个时候才有几分孕妇该有的模样。
但她原本偏瘦,即使多长了几斤肉,四肢依旧纤细,穿着蓬蓬裙礼服,旁人从身后看,根本看不出是已经怀孕八个月的孕妇。
出于礼貌她化了淡妆,长发松散的挽在脑后,精致的锁骨处躺着那颗红豆宝石吊坠,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反射着极美的光泽。
慕瑾桓在衣帽间换好衣服后,回到主卧,看了一眼女人露在空气的细胳膊细腿,眉头皱起,“冷不冷?”
青城的秋天来的要比其它城市迟一些,但晚上的温度还是有些低。
南湾对着化妆镜整理头发,所谓形散神不散的美感,大概就是她现在的模样,“不冷啊,你难道要我裹成粽子去参加晚宴吗?”
漫不经心,丝毫没有自觉性。
于是,慕先生眉间的‘川’字皱的更深,在衣柜里找了条披肩,走到女人身后,搭在她肩上。
现在轮到慕太太不高兴了,“好丑,我不要。”
慕瑾桓握住女人想要扯开披肩的手,耐心的哄着,“外面在刮风,你只穿裙子会着凉,对宝宝不好。”
露着这么多岂不是便宜了别的男人,在家给他看就行了。
南湾垮了脸,“哦,现在你就只关心孩子了,那等生出来是不是就没我什么事了?”
慕瑾桓有些头痛,但还是从善如流的回答,“什么话,我当然是心疼你。”
以前觉得她偶尔发发脾气很可爱,现在觉得她还是温婉可人的模样更招人喜欢。
南湾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哼了一声,“狡辩。”
慕瑾桓现在拿她没办法,很多时候怎么哄都哄不好,脾气还越来越大。
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精瘦有力的手臂撑在桌面上,然后低头吻住女人的唇,直到她气息不稳的推着他的胸膛才撤离。
打开燃着小火苗的黑眸,嗓音沙哑性感,“你再多哼几声,我们就会迟到,到时候墨一跟你闹你别怨我。”
女人脸颊漾出绯色,唇瓣微肿,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落下两排剪影,扑闪扑闪的,像是羽毛挠在心尖,痒痒的。
慕瑾桓强压下心头的躁动,借着给她整理披肩的动作移开视线。
南湾被男人亲的七荤八素,好一会儿才从混沌的失神里醒来,鼓着腮帮子低声抱怨,“那你倒是让开啊。”
每次都是这招,能不能有点新意!
她没有再排斥披肩,慕瑾桓也就由着她使小性子,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揽着她的腰出门。
……
酒店外,嘉树宝宝远远就看到了百无聊赖踢着石子玩儿的南湾,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身上穿的是迷你版的西装礼服,英伦风,很帅气,走在路上会被阿姨奶奶夸无数遍的那种。
性子也比以前活泼了许多,拉着南湾的小拇指晃了晃,“姑姑姑姑,慕叔叔呢?”
小家伙上来就问慕瑾桓,这让南湾觉得有些挫败,情绪不佳的指了一下背后的方向,“喏,在那边接电话呢。”
嘉树原本是想过去找慕瑾桓的,但他半路上看到了小伙伴慕轻轻,显然他更加想念后者,毫不犹豫的转了方向。
南泽揽着沈之媚走到南湾面前,淡淡的瞥了一眼还在接电话的慕瑾桓,混血的深邃五官情绪不明,“他惹你不高兴了?”
不知道她现在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得捧着?
南湾当然不会在三哥面前抱怨,否则三哥一定不会给慕先生面子,她已经领教过了,不想尝试。
弯唇笑了笑,“没有啊,我没有不高兴。”
沈之媚看着不远处的嘉树宝宝,忍不住摇头感叹:儿大不中留啊。
她还没来得及跟慕瑾谦打招呼,就看到嘉树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