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南也不多问,拿了张名片,纪美人儿抱着睡着的孩子,没有手,他只能把名片塞在美人儿的披肩里。
那是慕瑾桓看到她的时候,就让秘书去旁边商场里买的。
“上面有我的号码,随叫随到。”
靳司南看了一眼在斜后方停下的黑色的迈巴赫,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意味深长。
……
借着路灯微弱的光亮,晚夏能将别墅的模样看个大概。
确实,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可是,就算是上好的玉石摔碎后,即使有办法将碎片粘合,表面也都有清晰可见的裂缝。
更何况是人的感情。
清淡的眉眼浸出讽刺的笑,顾邵之,你这是做给谁看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爱我。
“看得这么出神,是哪里不喜欢么?”
温润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这么黑,什么都看不到啊,”晚夏手臂有些酸,就把下车就醒了的豌豆放到地面站着。
在转身之前,清淡的眉眼就已经披上了眼波流转的笑意,“我只是在等顾总给我送钥匙过来。”
有风吹来,她披肩下的名片掉落,恰好落在那双黑色的皮鞋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我名下的房子,”顾邵之低头,淡淡的扫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幽深的黑魔无波要跟我保持距离,现在这是几个意思?”
晚夏扯掉了碍事的披肩,松散的搭在手臂上,吊带长裙的肩带因为她的动作滑落肩头,美好的风光隐约可见。
“我仔细的想了想,还是顾总比较有魅力。”
她说话的时候,还灵动的眨了眨眼,精致的五官笑意盈盈,挽在脑后的长发松散开来,几缕随着清风字在空中飘动。
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都成了最诱惑人心的旖旎。
就像是瘾君子被毒品诱惑一般,顾邵之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然而,却多了一个意外的阻力。
低头的时候,进入顾邵之视线的,是如洋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孩。
豌豆软哒哒靠在晚夏腿边,睡眼惺忪,仰着脑袋去看比她高好多好多叔叔,奶声奶气的说,“蜀黍,你可以把门打开吗?我想睡觉。”
看着这精致的小人儿,顾邵之脑子里竟然有了短暂的空白。
晚夏蹲下身,把抱东倒西歪的豌豆抱进怀里,轻飘飘的笑,“怎么,顾总见过我哥的女儿?”
“不记得了,”明明清楚女人话里带的讽刺,顾邵之却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有些……熟悉。”
慕家把孩子保护的很好,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拍到过正脸。
他不可能见过。
豌豆抱着晚夏的脖子,骄傲的扬了扬下巴,“妈妈说,漂亮的人都长我这样。”
慕安歌只有三岁,五官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已经能看出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她的妈妈南湾有着数一数二的美貌,她这么说虽然很欠,但旁人完全无法反驳。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顾邵之无法移开视线,看着小女孩的那双眼睛,眉宇之间潜藏的戾气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
“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她叫慕安歌,所以顾总,”晚夏似乎是不想提及太多,转了话题,笑的很魅惑,“你的房子能借我住几天么?”
困到不行的豌豆趴在她肩上,顾邵之只能看到孩子的背。
视线上移,对上女人烟波流转的目光后,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慢条斯理的说,“我不缺钱,纪小姐打算拿什么交房租呢?”
“刚好,我也没什么钱,”晚夏低眸轻笑,“如果顾总不嫌弃,我……肉偿可以吗?”
她要让沈唯一从巅峰时期跌倒谷底,去尝尝在地狱里的滋味,去见见夏浅。
没有任何一把刀,比他更锋利。
————
清晨。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在地面,星星点点的美,在被烈日灼烧之前的青城,温度很舒服。
顾邵之靠在车旁,深邃的黑眸里有几条淡淡的红血丝,下巴有淡淡的青茬长出,宛如上帝精心雕刻般的俊脸略微有些疲倦。
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衬衫,黑色的西装裤依然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微微低着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从远处看,周身依旧透着不可接近的高贵妥帖。
只是他脚下的烟蒂,横横竖竖落满了一地。
他看着新来的佣人走进这栋别墅,看着他们买菜回来,偶尔开门倒垃圾的时候,还能听到小孩子的声音。
有时是哭声,有时又是笑声。
车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他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每抽完一根烟,就抬头往别墅大门的方向看一眼。
从夜晚到清晨,再从清晨到日落。
晚夏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比昨天更日常的裙子,依旧是鲜亮的红色,只是换成了v领的设计,裙摆也只到大腿中部的位置。
“纪小姐,要出门了么?”
男人的嗓音沙哑不堪,那是彻夜未眠和过量的烟草侵蚀后的结果。
“是啊,”晚夏还没走近,浓烈的烟草味道就窜进鼻息。
她花了精致的妆容,弯唇轻笑的时候,就像是一株有着剧毒的罂粟,“顾总晚上不回家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总觉得是梦,”顾邵之唇角有着淡淡的弧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