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千年狐妖蛊惑了一般,顾邵之明知道她是在撒网,却还是禁不住诱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不受大脑控制。
他还未从蚀骨的旖念中回神的时候,就已经迈开长腿走进浴室,将摔倒在地上的小女人打横抱起。
却没有动,就站在浴室里。
黑眸里的温度上升,嗓音被酒精浸泡的极其暗哑性感,“然后呢?”
晚夏低着头,脸颊的绯色越来越动人,娇软的声音如同风铃一般动听,“……当然是出去啊,我的头好晕,再待一会儿估计就得给我叫救护车了,我可不想这个样子被送进医院,好丢人。”
浴室里氤氲着水蒸气,暖黄色的灯光下,两人投在的影子重叠。
顾邵之呼吸重了几分,体内的酒精渐渐发酵,眸色滚烫,喉结不自然的滚动,抱着女人走出浴室。
晚夏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她的手臂依然环在男人的脖子上,连带着对方沉重的身体一起倒进柔软的床榻。
杏眸带着水媚一般的雾气,摄人心魄。
顾邵之是酒醉后的状态,没有任何防范就被带着倒入大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女人身上。
美人出浴所特有的清香窜进鼻息,刺激了体内蠢蠢欲动的旖念,眸色是燥热的隐忍,“是不是哪里摔疼了?”
女人的手臂依旧圈在脖子上,他借着抬手拉开她的动作移开视线,嗓音沙哑不堪,“乖,你等一会儿,我出去买药,很快就回来。”
晚夏没有说话,婴儿般柔嫩的肌肤泛着迷人的光泽,水眸一动不动的凝着他。
牙齿轻咬着唇瓣,这是无声的邀请。
顾邵之身子一绷,‘轰’的一声,燎原之火彻底燃开。
晚夏还没有开始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扣在头顶,男人带着烟草和香醇红酒的味道的薄唇便霸道的覆了过来。
急促,气势汹汹的掠夺。
像只蛰伏已久的野兽,猛然间发动了夺人心魄的攻击。
激烈的噬吻过后,顾邵之混沌的大脑却渐渐恢复清明,咬着晚夏耳后的肌肤。
是在隐忍。
沙哑的嗓音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情绪,慢条斯理的问,“晚晚,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故意‘不小心’睡着,故意在他回到卧室的时候摔倒,故意让他失去控制甘愿走进她设好的圈套。
“这一次想要的是什么?嗯?”
晚夏既然存了心思勾引他,目的就不会单纯。
刚刚结束的吻太过激烈,她的呼吸还很不平稳,脸蛋红的几乎要渗出血来,“城南精神病院的丘正,我要见他。”
声音娇软无力,透着蚀骨的魅惑。
但落进顾邵之耳里,却仿佛是带着锐利的刀刃,缓而慢的刮着他的心脏。
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呵!顾邵之,你想什么呢……
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慢慢的道,“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已,随随便便动用点关系就能见到,纪小姐竟然不惜用身体来交换……我也是挺意外的。”
稍微带了些情浴的吻,她就会就觉得难以忍受。
别说更亲密的上床……
晚夏在浴缸里泡了两个多小时,身子虚软娇弱,丝毫没有那会让男人绝望的僵硬。
手臂攀上男人的肩,媚眼如丝的笑,“别人是别人,顾总是顾总,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高月已经给了她确切的回复,她不想再等了。
“女人也是有生理需求的,顾总这么好的条件,怎么算我都不吃亏啊。”
在他身边多待一天,裹在心脏外的坚硬外壳就会软化一分,她害怕自己会忘了死去夏浅,忘了病床上的秋白。
她听到男人低笑了一声,嘲讽的意味很明显。
意识开始变的混沌、涣散。
跌入那无底的深渊。
……
天际泛白的时候,卧室里的温度依然暧昧旖旎。
“晚晚,你是不是……恨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响在耳畔。
晚夏怔怔的睁开眼睛,满室的黑暗,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她只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男人的唇摩挲到眼尾,温柔的吻势掩饰了那近乎粗暴的掠夺,晚夏闭上眼睛主动弓起身子贴近他。
漾出轻柔魅惑的笑,声音娇软蚀骨,“我恨你……做什么?”
***夏浅的人不是他;开车撞了秋白的人不是他;跟受尽凌辱的夏浅说,秋白永远都不会醒来,导致夏浅失去活下去的希望的医生不是他;纪家别墅的那场大火也不是他造成的……
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护着沈唯一而已。
四年前的顾太太有立场恨他,四年的纪晚夏并没有任何资格谈‘恨’这个字眼。
顾邵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女人的下颚,唇舌流连在她的眉眼周围,这双藏着满天星辰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因他而闪动的光芒。
明明她就在他身下,明明是最亲密无间的欢爱,却有一种他穷尽山水都抓不住的缥缈。
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没能控制住自己的yù_wàng,给了她疼痛,也给了她煎熬。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他也没能停下来,依然是肆虐的攻势,“你不恨我么……嗯?晚晚,你不恨我么?”
晚夏的目光恍惚混沌,她想是身处在漫无边际的沼泽里,雾气弥散,将所有的光亮都遮挡。
她的身体正一寸寸的陷入沼泽,没有人可以将她拉出去。
牵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