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惨淡的荒凉的薄笑。
本以为,她可以让杀人凶手应得的法律责任,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是其它医生,她不会相信,但、但那人是盛薄言,医学界的神话盛薄言,她即使不愿意相信,也再没有可能去翻转。
夏浅,秋白,对不起……
是我没用。
精神病人可以躲避法律的制裁,我没有办法,但沈唯一还光鲜亮丽的活着。
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
马路上出现了一辆黑色宾利,车速徘徊在超速的临界点边缘,周围的车都被挤到乖乖的让路,不是因为对方的车技有多么的牛逼,而是车牌号。
那么霸气的888,放眼整个安城,也没几个人能拿到这么霸气的号。
如果周围的车里有上流社会的人,随便扫一眼,想一想就能猜到车主是谁。
对方的车窗是放下来的,靳司南朋友开的车和对方并行,就看到了车里的女人。
呦呵,这不是纪晚夏么……
余光瞥了副驾驶的靳司南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兴味,故意提高了嗓音,“卧槽,这是哪匹不羁的野马?真是厉害了嘿!”
靳司南慵懒的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不紧不慢的道,“你他么声音能不能小点,吵到大爷睡觉了知道么?”
男人抽空又看了一眼车里的晚夏,勾唇啧啧出声。
漫不经心的说,“这可是你天天挂嘴边念叨的美人儿,再不睁眼看看,人家的车就要超过我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起初,靳司南根本没把好友的话当回事,依然是那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但不知道是什么突然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猛地睁开眼,往右侧看去。
果然,真真是纪美人本人。
晚夏被旁边的车跟的有些烦了,目光毫无感情的看着前方的道路,然后重重的踩下了油门,将对方甩到后面。
她开的是顾邵之的车,即使超速行驶,也没有交警敢拦她。
靳司南眼睁睁的看着美人从眼前消失,差点推门跳车。
烦躁的催促好友,“你给我开快点,被一个女人超车,丢不丢人?”
“你没看见她跟不要命似的在奔驰么?”男人维持着原始的车速,不高不低的嗤笑了一声,“人家闲烦才开那么快的,我再不识趣的追上去,万一出意外了怎么搞?”
比如后面的那辆出租车,就很懂事。
靳司南又不蠢,当然也能看出来,刚才的焦急,不过是因为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人了。
他打的电话,十个对方能接一个就不错了。
如果换做别的女人,他会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在欲擒故纵吊着他,但对方是纪晚夏,他很难会那么想。
前面那辆车下了高速。
靳司南眯着眼,喃喃自语,“天都黑了,这是要往山上开的意思?”
这已经是接近安城最偏远的地方了,说是荒郊野岭都不为过。
男人瞥了他一眼,问道,“跟不跟?”
“你这不是废话么?”靳司南吸了口香烟,青白色的烟雾从口鼻缓缓溢出,“顾总不懂得珍惜,我可舍不得美人一个人伤心难过,这砸我脑袋上的机会,岂有不捡的道理?”
男人打着方向盘,痞里痞气的的附和,“得,您是大爷,小弟听您使唤。”
————
这座山,从前是晚夏很熟悉的地方。
每年下雪的时候,纪桓都会带她来爬山,皑皑白雪落满肩头。
嗯,那个时候,慕瑾桓还是姓纪的。
晚夏走在前面,纪桓会跟在后面,每一步都是踩着她留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走的,她是女孩,步子很小,而纪桓长她十岁,照着她的脚印走会有些滑稽,但只有她看得到。
现在还是秋天,没有清凉银白的落雪,而且是夜晚,即使有路灯,也看不清什么。
晚夏把车停在盘山公路的尽头,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坐在一块很大的石头上。
比起城市里的嘈杂,她所在的山顶是能听到鸟叫声的空寂,只是风有些凉。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晚夏没有回头,淡淡的开口,“顾邵之应该没跟你说,我不能在这里坐着吧?不走就站远一点,别让我听到一丁点的噪音。”
她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放心,我不会跳下去。”
靳司南停下脚步,他想了想,纪美人可能是把他当成了顾邵之的助理。
朋友的车里有啤酒,他手里拿着四五罐,迈步走到晚夏身边,也在那块石头上坐下。
他先拿了一罐,打开,递到晚夏面前,“没什么度数,喝一点?”
晚夏没想到来的人是他,怔了好一会儿才有反应,抬手接过易拉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知道有车在后面跟着她,但她以为是袁毅。
靳司南又开了一罐啤酒,仰头喝了一口,毫不隐瞒,“我跟着你过来的。”
他侧首,不远处是这条公路的最后一盏路灯,光线昏暗,女人精致的侧脸如梦幻一般。
不再是平日里的闲散,而是少见的认真,“不开心的时候,一个人待着会更烦,我不说话,只是陪着你。”
男人的嗓音低润温和,距离也保持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晚夏低笑了一声。
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入喉,身体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