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她眼睛里欣喜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至于那更深一层的含义,只有林初知道。
脸上也没有生气的表情,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问道,“既然他知道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他,那为什么现在才让你过来告诉我?”
“这个……”陆军顿了顿,“沈小姐今天晚上九点要上一个音乐节目,出道表演关系着观众以及各大音乐平台对她的第一印象,她很紧张,陆先生忙完公司里的事情后就直接去了电视台,可能是忘记了时间。”
今天,是沈唯一出道的日子。
林初只记得是自己十八岁的生日,却忘记还有这么一回事。
她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你走吧。”
被林宗钧保护得很好的林家千金,和其他豪门世家的子女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心机和算计,她心思单纯干净,生气和高兴,基本都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可是现在,她没什么表情。
因为,她所有的期待和欣喜,不是被一场倾盆大雨浇灭的,而是像南方梅雨季节的绵绵细雨,一点点打湿她的心。
七点半点时候,她想,应该是路上堵车了,她在过暑假,但陆淮安是在上班。
八点半的时候,她想,应该是被重要的事情耽误了,他每天都很忙。
九点半的时候,她想,应该会给她打电话的……
就连她看到陆军的时候,她也在想,陆淮安可能是真的太忙了,有应酬脱不开身,所以才让陆军过来先告诉她一声,无论多晚,他都会过来。
陆军恭敬礼貌的说,“您还没吃饭吧,我在外面等您吃完,然后送您回家。”
桌面上的茶已经凉透了,所以林初喝进嘴里尝不到什么味道,“我家还没穷到连司机都请不起的地步,你要么找个位置坐着,要么就出去,杵在我面前挡光很碍眼。”
陆军不是第一次跟林初打交道,对她的脾气也算是了解几分。
既然有林家的司机接送,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小姐是想在这里待着,还是离开,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礼貌的颔首,“那林小姐您晚上回家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林初淡淡的应了一个音节,“嗯。”
陆军离开后,林初给江慕周打了通电话。
她趴在桌面上,看着窗外红红绿绿的霓虹灯,目光没有焦点,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周周,我被放鸽子了,好丢人,你快骑着白马来解救我吧。”
有两个男人就坐在林初斜对面,看着像是安大的学生。
过来搭讪的时候,被她怼了回去,现在正在看她的笑话。
电话那端的江慕周和狐朋狗友们在酒吧里嗨,都是十八九岁的男孩子,玩起来连自己姓什么都能忘记,嘈杂的声音几乎能把屋顶都掀了。
江慕周捂着手机听筒,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相对来说安静点的地方——洗手间。
懒散的靠在门边,问道,“陆淮安没去找你?这都几点了,你不会一直饿到现在都没吃饭吧?”
林初更难过了,闷闷的应着,“……嗯。”
吃饭事小,但气死事大。
“骂你蠢都是在表扬你,”江慕周皮笑肉不笑的嘲讽,把手机换到右边的耳朵。
也不稀奇。
这几年陆淮安都没怎么正眼瞧过林妹妹,她不照样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在学校里看见陆淮安曾经为学校赢得的奖杯,都恨不得贴上去亲一天。
放个鸽子不算什么。
只是,每个人只有一个十八岁。
“你在什么地方?把具体位置用短信发给我,我骑着战车过来接你。”
虽然很贱,但说出口的话还算是能听。
“周周你真好,”林初感动的想要哭。
乔安甩了你,是她眼瞎。
江慕周属于给他点染料就能开染坊的人,得意的挑了挑眉,嗓音慵懒,“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你快点吧,我……”林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端的人咒骂了一声‘操!’。
她有点懵,“周周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她才听到江慕周烦躁的声音,“我看见乔安挽着一个老男人进酒吧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趴在桌面上的林初坐直了身体,远程指挥,“挺胸抬头,迈开你的大长腿,帅她一脸血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在立刻马上!”
这个世界上没出息的人不止是她和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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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后,一直处于紧张的沈唯一才松了口气。
节目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要上台,所以她还不能走。
沈唯一在休息室等待,工作人员在给她补妆,她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每隔几秒钟都会看一眼手机。
忍不住开口,“淮安,你是有什么事吗?”
陆淮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还要多长时间?”
现在是十点半。
“我也是第一次录节目,不太确定,估计还要等一两个小时,”沈唯一推开助理帮她整理头发的手,起身走到沙发,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要不你先去忙,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很忙,几乎每天都是深夜才回家。
能陪她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
在沈唯一的手覆上手背之前,陆淮安拿着手机站起身,深邃的鹰眸表层风平浪静,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公司里还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