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夜之间长大,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弥散着欢爱后的印记,衣不蔽体,她轻轻笑一下都透着蚀骨的娇媚。
抬头看向立在床边的男人,声音嘶哑,“我说了要跟你谈谈的啊,昨天没时间,现在有了。”
“还在床上谈么?”陆淮安冷漠的黑眸溢出冷笑,嗓音冷到极致,“如果你不介意另一只手也脱臼,我可以奉陪。”
听到陆淮安后半句话,林初原本就寡淡的小脸变得更加惨白,撩着头发的动作也像是冰冻一般停止。
唇边的笑意僵在空气里。
在这一秒之前,她一直都以为,昨晚她的手腕脱臼之后,他依然那么粗暴的对她,是因为酒精和药物的作用,他没有自己的意识,不知道她很疼,所以一下比一下重。
原来,他都是知道的。
或者说,手腕上的伤是他刻意而为之,目的就是让她清醒的疼着。
陆淮安,爸爸最喜欢我弹琴给他听,我好像跟你说过的,你是忘了,还是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心脏很疼,比左手手腕脱臼地方更疼。
人的神经往往都对相对来说更强的刺激更敏感,所以说,林初已经感觉不到身体其它部位的疼痛了。
只是觉得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一片一片割她的心脏,流出来的鲜血,她似乎都能感觉到在往四肢百骸蔓延,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缓过那一阵锥心之痛后,林初昂起脑袋看着他,唇瓣弯出浅浅的笑,“你可能不知道哦,我昨晚用手机录了像,你是怎么把我从浴室抱回到床上的,是怎么吻我的,是怎么把我压在身下要了一遍又一遍的,这些都在我的手机里。”
她看着男人的黑眸一点点暗沉下来。
表层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凌,深处卷着抗风骤雨般的海浪,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她吞噬,但被表层的冰凌封住,所以他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沉静。
林初眉眼间的笑意越发的明艳,潮湿的水眸泛着迷人的光亮。
“我反正是不要脸,你如果不娶我,我就会把视频发给你家里人看,嗯,当然少不了你的心尖爱沈唯一,估计她会难过死吧。视频我没有存在邮箱里,手机你可以扔的啊,但如果那样我会直接上门,毕竟身上的伤还很新鲜,惨成这个样子,说是你趁着喝醉强女。干我应该没有人会怀疑。”
这是穷途末路的开始。
如果每个人有一次预测未来的机会,很多年后的林初想,她一定会在这一天把机会用掉。
不会给他下药,不会居心叵测爬上他的床,也不会用这样不堪的手段逼他。
他说讨厌她不想娶她,那她就点头说好,不娶就不娶。
她也不会孤独终老,应该会跟一个长得还不错多金又浪漫的男人结婚,就算心是空的,至少可以安稳的度过一生。
林爸爸会活到八十岁,会给她的孩子取名,会拄着拐棍去公园里晒太阳。
但,没有如果。
……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淮安忽然笑了。
迈开长腿,朝着林初走去。
俯身,单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抚过她漂亮但苍白的五官,最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微微抬起。
因为距离是在是太近,彼此的呼吸交换融合。
他能清晰的看到那双眼睛里盈盈的泪光。
薄唇缓缓勾起,低沉的嗓音带着温热的气息缓缓而出,“小初,陆太太的位置,你可要好好坐着,最好这辈子都待在我的配偶栏里,连死都是我陆家的人。”
捏在下巴上的手指力道不大,没有弄疼林初,无论是嗓音还是动作,也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可是林初从他的黑眸里,看到的只有阴冷和淡漠。
眨了眨眼,低声应着,“嗯,好的。”
————
接到林初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晚夏正在厨房里给纪桓做早餐。
快九点钟,其实早就过了早餐的时间,如果按照正常来说,纪桓应该已经在办公室里处理公事了。
但因为纪桓在美国待了将近两个月,前天才从国外回到安城,一两个晚上作息调不回来,所以才推迟了上班时间。
“晚晚,我在陆淮安江边的那套公寓里,你帮我拿套衣服过来,顺便再带个医生。”
声音嘶哑,夹杂着压抑的哽咽。
晚夏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关了火就往楼上走,“你不会……是在那里过夜的吧?哪里不舒服?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陆淮安不在吗?
要医生干什么?
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初缩在角落里,长发凌乱的散在脸颊,嘴唇苍白,脱臼的左手安静的躺在沙发上,就像是被肆意蹂躏后丢弃的布娃娃。
有眼泪无声的从眼眶里滑落,浸湿了一大片,“我疼的厉害,没力气跟你细说。”
晚夏也意识到了林初的状况不太对,脚下的步子加快,“小初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
“嗯。”
挂断电话后,晚夏就回房间快速的换了衣服,她和林初身高体型差不多,穿彼此的衣服没有问题。
衣柜里随便拿了件裙子,再找到新的内衣裤,塞进纸袋后就拉开房间的门,恰好跟刚起床的纪桓碰上。
“哥,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早餐已经做好了,我不陪你吃了啊。”
说完晚夏就迈开腿准备往楼下跑,却被纪桓扣住手腕拉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