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陆淮安很毒蛇,对她也不怎么好,永远都站在离她最远的地方,可是那个时候,她真的能感觉到他是喜欢她的。
然而,她现在就在他怀里,有从前她期盼的温暖和拥抱,但她感觉到的,只有失望。
陆淮安站起身,把还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拦腰抱起,往房间外走,“小初,不要总是惹我生气。”
这是警告吗?
不是的,这是提醒。
林初是真没有力气了,乖乖的靠在男人怀里。
地毯上凌乱散着的衣物已经被收起来了,但从床边经过的时候,那些暧昧的褶皱还很明显。
如果不是因为陆明川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她都有点怀疑,在那张床上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些什么。
衣不蔽体被捉奸,真是挺带感的。
轻笑了一声,“你每一天都让我生气,我也没有说什么,陆淮安,做人不能这么霸道。”
富丽堂皇的走廊,铺着高级的羊毛地毯,皮鞋踩在上面,没有制造出一点声响。
守在房间外的陆军就跟在陆淮安身后,快到电梯附近,他加快了步伐,去按下按钮,然后恭敬的退到一旁。
显示屏上的数字在慢慢上升。
陆淮安欣长挺拔的身体立在电梯口,棱角分明的五官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一双黑眸暗沉的厉害。
“生气可以闹,你有这个权利。”
林初依然在笑,就连声音也变得轻飘飘的,“你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很烦么?”
陆淮安面不改色,“偶尔一两次不影响,就当是给生活调味。”
她是被林宗钧捧在手心里宠大的没有错,但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性子,偶尔闹闹脾气,也只是小女人的情态。
不是无理取闹。
她有的时候很聪明,但有的时候又笨的像只猪。
陆淮安不是什么话都放在嘴上的性格,但林初是那种藏不住话的性子,他不说,她就会问。
他禁不住闹,有些话出口的时候,就变了味道。
电梯门关上,陆军没有跟进来。
封闭的空间里,就只有两个人。
林初抬起头,淡淡的看着男人俊脸,这样的角度,他的面部弧线更加的冷冽。
低声开口,“陆淮安,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还是没有忍住。
赤身躺在一个男人身下,那个男人还在亲吻她的脖颈,她的丈夫亲眼所见,却不提只言片语。
陆淮安低眸瞧着女孩清淡的眼眸,心底忽然生出一种无边的空虚。
她是那样爱笑的人,但现在那双眼睛却没一丝光亮。
薄唇轻启,嗓音微哑,“有,但不是现在,你不舒服需要休息,回家好好睡一觉,醒了再说。”
时机不会这么巧合。
事情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林初一直忘不了,在老爷子开口发话之前,看向她的眼神。
一个是亲孙子,一个是外姓人。
豪门家族里最忌讳的就是丑闻,更不用说陆家那样家规无数的家庭,从那天家族宴会的老爷子明着警告沈唯一不要存有不可能的心思就能知道,他不是能容忍儿女子孙的婚姻和情感有道德纠葛的人。
“爷爷会相信吗?”
“信不信都会给我一个交代,小初,我不会让你去医院做检查。”
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让医生检查林初身体是否有陆明川的**就可以了,这种屈辱的事情,陆淮安不会允许。
林初牵唇,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我知道,爷爷信不信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老爷子更看重的,恐怕是兄弟两人爱上一个女孩这件事。
“陆明川把故事讲的那么动听,我都差点相信了。”
电梯门打开,大厅来往的人不多,三两个而已。
陆淮安面不改色的抱着怀里的女孩往外走,步伐沉稳,周身的气场冷厉淡漠。
坚毅的下颚绷成了一条有棱有角的线条,眸底有暗色在聚集。
陆军快步上前,拉开后座的车门,等两人上车后,他回到驾驶位,打开了暖气。
不需要询问往哪里开。
只会是江边公寓。
陆淮安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万年不变的深色系,袖扣脱落,不像平时那样妥帖。
把靠在车门的女孩揽进怀里,低沉的嗓音没有起伏,“你很累了,睡一会儿。”
林初也不挣扎,既然他把离婚当玩笑,那就是玩笑吧。
淡淡的说,“我可能吸了mí_yào,有点不舒服,车能开慢一点吗?”
闻言,陆淮安冷峻的五官骤然变冷。
mí_yào……
林初的话陆军听到了,悄无声息的减慢车速。
陆淮安握着女孩冰凉的手送到唇边亲吻,似是在安抚,“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很奇怪,对于陆明川,林初没有类似于怨恨的情绪。
没有真的伤害她,就已经是仁慈了。
心里存有善念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
说到底也不过了只是为了另一个人而已,飞蛾赴火的事情她也做过,明知道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被困在爱而不得的牢笼里的人,看不到危险。
“沈唯一对你们陆家,到底有什么恩情?”
一直以来,林初有两件好奇的事情,一件是陆淮安为什么在爱她的同时还存有恨的情感,另一件,就是让陆淮安我没有办法跟沈唯一划清界限的原因。
林初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
车内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