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磊关上消毒碗柜的门，站直身，背着顾小冉，突然开口，“顾小冉，你爸是谁？”
顾小冉轻抿了唇，她的父亲也是他的父亲，他问她的父亲，也就是问他的父亲。
顾小冉一时冲动，告诉顾天磊，她是他亲姐姐的时候，就知道他一定会问父亲的事。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怎么告诉他父亲的事，可是想了两天，却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
“他……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优秀？怎么优秀法？”顾天磊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笑意，生下孩子，却把孩子丢掉，任孩子自生自灭的人，即便是优秀，也是渣。
“很有能力，做了很多了不起的大事，全身心地为国家服务。”
“为国家服务？公务员，还是高官？”
“天磊，别问了，他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不是我们，是你。”顾天磊冷下脸，到处撒种子，撒完就走的男人，真是渣到极点。
“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你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凭什么要相信？”
顾小冉沉默，不是说不出来，而不是能说。
他们的组织已经引退，但父亲一直没有消息。
她不知道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和墨卿他们一样退出了，还是被调去了别的地方。
无论他现在什么情况，有一点顾小冉可以肯定，他曾经在组织里的身份绝不能泄露。
顾天磊等了一下，不见顾小冉回答，猛地转身过来，走到她的面前，死死地盯着她。
“说不出来了，是吧？”
“天磊，我不会骗你的。”
“够了，除非你把那个男人带到我面前，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和我都是他的孩子，否则，那样的话，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说。”
“天磊，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我不理智？你什么都瞒着我，却要我相信你那些荒谬的话。顾小冉，你当我是傻子，是吧？”
顾小冉看着顾天磊气红的眼睛，心塞得厉害。
她也想把话说明白，但图一时之快，却会给以后带来各种不能预料的不堪后果。
院子里传来俞芳的脚步声，二人同时沉默，顾小冉低头收拾灶台，而顾天磊转身走出厨房。
“天磊，你眼睛怎么这么红？”俞芳见顾天磊眼圈是红的。
“刚才进了砂，揉的。”
“亏你还是学医的，进了东西，用眼药水冲出来呀，怎么能用手揉。蹲下来，我看看。”
“已经出来了，没事了。”顾天磊伸手揽住俞芳的肩膀，“妈，你在家里呆了大半天了，我陪你出去走走。”
“算了吧，你一个大明星，跟你出去，还不立马被你的好些粉丝认出来。”
“认出来怕什么？你是我妈，被人认出来的，咱就拍几张美美的母子照。”
“我可不想被人当猴子围观，要出去走，你把口罩戴上。”
“跟自己妈出去，还戴个口罩，太碜人了。”
“不戴不出去。”
“行，行，我戴，行吧？”
顾天磊回头看了顾小冉一眼，再在这里呆下去，他真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