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湾，他看了眼后视镜，见俞芳正打开带出来的包，拿出一些东西，对着镜子在脸上贴贴抹抹。
他收回视线，不再看，径直去了医院。
把车停到医院的停车场，回头，见后座的俞芳已经变成陶霞的模样，如果不是他知道后面坐的是俞芳，一时间还真没能分辩出来。
俞芳的易容之术，果然天下无双。
俞芳收拾好易容道具，“放心吧，我看过了光碟，虽然不能说百分之百，但仿个八成，还是可以的。”
“谢了。”
“你不用谢我，我是为了俞菲。”俞芳神色微微一黯，昨天和俞菲谈过以后，直觉俞菲和她一样，都是死心眼，咬住了就死也不肯松口。
俞菲认定了卓然，估计会这辈子都栽地卓然手上。
她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卓然不是俞菲的良人，但俞菲万一真的撒不了手，她希望卓然不要伤俞菲伤得太深。
卓然轻点了一下头，下了车。
拿出手机，确认毕大海父女不在病房，才领着俞芳去了婷婷的病房。
到了门口，打电话，让他派去守着婷婷的人离开病房，才示意俞芳一个人进了病房。
卓然背靠在门边墙壁上，看着对面白墙。
护士看见卓然，立刻汇报给婷婷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过来，“卓少，婷婷……”
“有话，你就直说吧。”
“是这样，婷婷恐怕已经不行了……我们给婷婷的监护人打了电话，他们听说婷婷不行了，就把电话挂了，也不肯来医院。这事，您看……”
“婷婷后面的事，我来负责。有什么事，联系我就好。”
“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应该做的。”
医生走开。
过了一会儿，俞芳开门出来，卓然向她看去，俞芳轻摇了摇头，“她想见你，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卓然的心往下一沉。
“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好。”
卓然定了定神，才推开病房门，走到床边。
婷婷戴着呼吸机，气息十分微弱。
她听见脚步声，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卓然，微微地笑了，“干爹，谢谢你，让我看见了妈妈。”
卓然在床边坐下，“婷婷想要做的事，干爹当然要办到。”
“妈妈不是杀人犯，妈妈是世上最好的妈妈。”
“嗯，她是世上最好的妈妈。”无论陶霞做了什么，但她对女儿是全心全意，从来没有舍弃过。
“干爹，我是不是坏孩子？”
“婷婷不坏，是乖孩子。”
“那婷婷是不是可以去天堂了呀。”
“想去天堂？”
“嗯，想去。妈妈说，天堂是可以看见这地下的。去了天堂，同样可以看见妈妈和干爹。”
“好，那我们婷婷就去天堂。”
“干爹，婷婷还有一个愿望，可以帮我实现吗？”
“什么愿望？”
“娶了俞菲阿姨吧。”
卓然愣住。
“干爹，你娶了她吧。婷婷虽然不喜欢俞菲阿姨，但还是想俞菲阿姨能陪着干爹。”婷婷扁着小嘴。
“为什么？”卓然心头有些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