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温度骤然降低。
熟悉的压迫感让凌兮心惊肉跳。
扭头,却见一身黑衣犹如暗夜帝王的司冥绝不徐不缓拾步而来。
猛起身,四目相对。
望着司冥绝阴鸷没有半点温度和情感的眼睛,时间仿若静止,手脚僵硬不能动,只能清楚听到心脏“呯——呯——呯——”的跳动声。
苏宣宣起身,慢慢退到一边。
最危险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整整一年没有亮过灯,灯光只要持续亮,马上会将司冥绝引来。
司冥绝死死盯着凌兮慌乱、害怕的眼睛,迈开修长的腿,一步步走近。
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凌兮心口上,压迫得她透不过气。
被强大可怖的气息笼罩,想逃,脚像是生了根一样,根本动不了。
司冥绝渐渐逼近,苏宣宣则悄然退远。
肩膀一沉,抬头之际,已经被随同过来的黑耀像拎小鸡一样提离客厅。
司冥绝站在凌兮面前时,凌兮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从来没有,像这样惧怕过他。
他的眼神、他的气息,比初见时更为恐怖。
一点感情也感觉不到。
嘴唇动了动,艰涩开口:“绝……”
脖子上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提离地面。
司冥绝掐住凌兮的脖子,铁钳般的手越收越紧,冰冷的眸子如锋利的刀子扎在凌兮心口上。
犹如地狱修罗的声音从削薄的唇中溢出:“背叛,那就下地狱!”
凌兮很快感觉大脑缺氧,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拍打司冥绝的手,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声音,“我没有……”
“还敢狡辩!”司冥绝加重力道。
将所有他送给她的东西留下,一声不吭和宫景城同时消失,现在,居然还敢回来!
他在她的房间,搜到一个日记本,她将对宫景城的爱慕和对他的憎恨全写进了日记。
骗他,只是兄妹情。
他将整颗心完完整整交给她,她却狠狠践踏。
为了摆脱他和宫景城在一起,甚至弃凌擎东于不顾。
搞跨宫家和苏家,让两家人落魄,都没将她逼出来。
真恨不得挖开她的胸膛,将心掏出来看是不是黑的。
“没有……没……”凌兮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眼前一阵阵发黑,似乎马上就会死去。
眼见凌兮瞳孔不断放大,拍打的力度越来越小,司冥绝终于猛松开手。
凌兮像纸一样飘荡在地。
呼吸到空气剧烈咳嗽,“咳咳……”
司冥绝居高临下睥睨着因为剧烈咳嗽而全身颤抖的凌兮,语气阴冷透骨,“宫景城在哪?”
她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恨极却下不了手杀她。
既然她那么爱宫景城,那就让她尝尝失去爱人心碎的滋味。
“咳咳……我不知道……”
“呵呵!”司冥绝像是听到了本年度最冷的冷笑话,“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凌兮抬起泪眼,“你相信我……那天离开医院……我本要去海域城堡拿我的东西,后来,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一丁点印象也没有。
司冥绝见她说不出,嘴角勾起冷冽弧度,语气更冷,“你离开医院和宫景城会合,一起远走高飞,监控录像为证,还想狡辩?!”
尊重她,给她足够自由,她却利用他对她的信任,在病房制造睡觉假象,离开医院,上了接应的车辆回到城西与宫景城会合,之后一起搭黑船离开y市。
他忙于找睿睿,晚上回到医院,她已经离开多时。
调取到监控录像时,他几乎疯掉。
十几个小时差距,黑船、化名,内置追究定位系统的手机、戒指她都没带在身上,相邻几个小国。
他疯了般全世界找她、世界之大,如何找到一个刻意藏起来的人?
凌兮呆住,他说的,她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说,没关系。”司冥绝不再看凌兮一眼,冷漠转身,抬高语气,“将宫景城母亲的骨灰挖出来!”
闻言,凌兮死死攥住司冥绝的衣角,“司冥绝,你不能这样……你听我解释……”
“别碰我,脏!”司冥绝一个力道将衣角抽出,凌兮失重跌在地上。
仿若碰到什么可怕会传染的细菌,司冥绝将西装外套脱下,反复擦拭刚才掐住凌兮脖子的手,擦完,扔到地上。
他嫌弃的字眼、眼神和举动,如尖锐的刺刀狠狠刺在凌兮心口。
他怎么可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叛了她死刑。
在他心里,她已经脏了。
心痛的不能呼吸,才知,原来,她爱他,不只是一点点。
擦拭好手,司冥绝转身迈开冷酷的步伐,“将她带回h国!”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嘭——”
放在兜中的手速度握成拳。
“司冥绝,我心好痛……”凌兮绻缩成一团,望着司冥绝冷漠的背影,痛苦咬牙,“我病了……”
心好痛,未知的一年过去,她并没有逃过宿命。
司冥绝脚下一滞,嘲讽到:“装病这种伎俩,以前有用,现在,只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迈出大门,面无表情对黑耀说:“送她到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他倒要看看,她生的什么病!
黑耀转身进屋,走到凌兮面前,如初见般冷冷望着她。
“黑耀……”凌兮感觉自己快要痛死了,艰难的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