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第一监狱门口,令裴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监狱的监狱长,竟然亲自出来迎接萧半闲,这让裴风不禁多看了后者两眼,说道:“你和这里的监狱长很熟吗?居然亲自出来迎接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微服私访的督查呢。”
萧半闲一愣,看了看从监狱门口走过来的监狱长,对裴风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监狱长?”
裴风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当我傻啊,他一身白色的警监制服那么显眼,他不是监狱长是谁?”
“哦,把这茬儿给忘了。”萧半闲郁闷道。
“……”
裴风直接无言以对,腹诽道,“这老头是不是傻。”
对面,向这边走来的并不只有监狱长一个人,走在他旁边的,还有吴吞和萧翎。
吴吞的出现,裴风并不感到意外,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萧翎竟然也出现在这里,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这小家伙不是还在睡觉吗?
监狱长叫张光北,还没走到萧半闲身边,就伸着双手热情的迎了上来,称呼道:“萧先生你好,十年没见,您还是气质非凡。”
“仅仅只是非凡吗?这不跟没说一样吗?”萧半闲缓缓的伸出一只手,笑看着张光北。
“哈哈,您还是这么风趣。”张光北老脸一红,用笑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行啦,别溜须拍马了,他又不是你上司。”旁边的吴吞看不下去了,呲着牙一脸不屑的说道。
“是是是,师父。”张光北又干笑了两声,对着吴吞说道。
这话一落,裴风高看了吴吞一眼,没想到这家伙蹲了回监狱,还把监狱长给收为徒弟了。
吴吞当年坐监的时候,是打遍监狱无敌手,就连当时会些硬气功的张光北,都被他打服了。后来,张光北因为佩服吴吞的技击能力,索性拜他为师父,在他蹲监狱的那几年,没少拿好吃的好喝的孝敬他,因此,也在他的手上,学到了不少劈挂拳和八极拳的精髓,现在在长江下游的几个城市,也算是小有名气。
接着,萧半闲等人也没多扯什么闲篇儿,直接去了张光北安排的比武场地。
比武场地位于监狱的地下密室,到了这里,张光北指向前面的大房间,介绍道:“这是羁押重犯的地方,墙壁都是精钢所制,结实又隔音,二位只要不嫌地方小就行。”
张光北之所以把比武场地安排在这里,并非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更多的,是怕萧半闲和吴吞这二位爷,把监狱折腾出个好歹来。上一次,也就是十年前,萧半闲和吴吞直接在牢房里就干起来了,结果毁掉了十几间牢房,光修建费,张光北就赔了大半年的工资。
进了前面的大牢房,裴风就随意打量了一下,这间牢房至少有六十平米,哪里是羁押一个重犯的,羁押一群重犯都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四周全是精钢所致,就连地板也不例外,连个窗户都没有,如果不算上身后钢板门上的送饭口,这里简直就是密不透风,谁要是被关在这里面,那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到这个牢房,裴风忽然产生了一种假设,如果有一天,自己被关在这么个地方,而且没有饭吃,将会怎么办?
恐怕,自己不出七日,就会被打回原形,成为一个普通人,求神拜佛。
这时,萧半闲突然拍了一下裴风的肩膀,指着这间牢房说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大多数人都不会看到的一角,就好比,再光明的事物,背后都是阴暗。无论怎么优雅的盛世,背地里都是野蛮。”
听这话,裴风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一下就空了。
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
而张光北听到这话,则是特意的解释道:“民国时期,蒋介石那伙人出巨资在各大城市建造了一座座精心设计的监狱,这座监狱,就是其中之一。”
萧半闲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光北,说道:“监狱长,恐怕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吧?”
张光北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萧先生,此话怎讲?”
萧半闲笑了笑,反问道:“我来了这间牢房里,怎么闻到了一股子人吃人的味儿?而且,这股味儿的源头好像不是民国时期的,好像是近几年的,大了不敢讲,十年之内这个范围是肯定的。”
张光北神态一僵,表现的更加不自然了。
吴吞似乎对萧半闲的说法深信不疑,瞪着张光北不客气的说道:“张光北,你安排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还有没有敞亮点的地方,这里确实阴气太重。”
“我……”
张光北这下为难了,一时间说不上话来,他在这地方当了十几年的监狱长,从副的到正的,见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多污多脏,多阴多狠。
“哈哈,老张也是一片好意,你就别这么多事儿了。”萧半闲一笑,对着吴吞打圆场道:“我刚刚只是有点儿看不惯才挑了这么几句刺儿,哎,我也不是说你啊吴吞,你老小子到底什么品位,怎么还收了个朝廷鹰犬当徒弟?”
“什么朝廷鹰犬,你当个监狱长试试,身上那点维护官府的调调还不得几年就长起来?还有啊,老子收什么人当徒弟,你管得着吗!”吴吞毛了,说道:“少废话,先打完再说。”
话落,吴吞马步一开,拳头自然向上一顶,发出“叭”的一声,脚步向前踏去,身体横撞,仿佛一座大山撞向了萧半闲,速度又快又猛,整个牢房都被他的发劲震得一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