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交手,旗鼓相当。鬼厉大开大合,掌风如雷,拳劲凌厉,意无穷,万象森罗。飞天入地,有攻有守,如鱼得水,将一身功力化作有形之拳,拳脚间真气流淌,招式飘忽不定,深得真髓。佛之性,道之理,魔之逆,无意中在这肢体的运动下交汇。是以不同于寻常的拳脚功夫!
真气枯竭之时,摒绝十方,从内里轮回,五行世界中汲取佛之力,遵循道之轨迹,演绎成势,最终以魔道巅峰之象释放。剑走偏锋,玉石俱焚,一招一式不给对方片刻生机。
鬼厉以肉ti的力量与妖蛇争斗,渐入佳境,就在这时,方红之气再次突入,给妖蛇注入了一记强烈的shalu意。
它变得狂躁不安,身形比之先前壮大了一倍有余,双目如炬,眼如铜钟,鳞片的表层浮着一层暗红的气劲。气势已稳稳超过鬼厉,变得难以琢磨了。
来去如风,瞬息而至,百转千回,以鬼厉为中心盘旋上升,转眼间身子绕成了一团,将之困在了核心圈子里。时间、空间定格在这里,陷入了永无止境的“静”。
噬魂重新回到道玄手里,空间牢笼已成,只待坐收渔人之利,淡看风月。
一看苗头不对,立刻挣扎着想要脱身,各家大法无分你我,随心所欲地调度,猛烈地冲击着封印。刚才还顺风顺水的,忽然间陷入了困境,四面楚歌,形势岌岌可危。眼见着他行动不灵,像是被施了咒一般,脸露狰狞之色,痛苦地挣扎着。
领域一片混沌,如同轮回一般,陷入混乱,正转、反转不一而定,毫无秩序,无名之火忽来忽去,空间显得极为不稳定。他的身子来来回回被翻转、撕扯、扭曲,生不如死,筋骨错位,灵魂像是要生生被剥离一般,脸如金纸,歇斯底里地抽搐。
小灰两眼一红,便想冲上去缠斗,一个箭步跨出,便被小白当场拦住,左挡右推,还是没能过去。
“你非要拦我吗?”
小白没好气地道:“你这鲁莽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他自己的事你非要插手吗?”
这一提醒,恍然大悟,喃喃自语,“原来你不肯尽力,为的就是这个,有这一层顾忌的确是不该!”
这般一想,的确是如此,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如若假借他手,于情于理都不对路。立刻换了一副容貌,笑意融融,春风满面,当真能把那寒冬积雪都能消融。
这两人全神贯注,打起十二分精神,注视着场中形势的变化,随时准备施以缓手。
鬼厉急中生智,临场应变,慌忙中急转体内阴阳之力,挥出一拳。这一拳中规中矩,慢得可以清楚看到运功的行迹,颠阴倒阳,调转太极,背负玄火之力,平平无奇地挥出。封锁的领域如纸张一般,皱了起来,揉碎韧力,被挤在一起。一旦撤力摧枯拉朽,立刻就撕得粉碎。
阴阳不明,五行不分,以超乎寻常地速度洞穿层层障碍,直指人心。“嘶嘶……”点滴的烟火味烧灼着道袍,悉悉索索的碎响声,xiong口的黑洞贯穿着阴风,拳劲的余力继续扩大着破坏。这一切都显得刚才那一拳不同寻常,初露巫法的迹象。
他一动不动,僵尸一般毫无知觉,空洞的眼神,僵硬的面部表情,傻愣愣的伫立着,也不倒下。一点生的气息都没有了,不知疼痛,不知避退,跟活死人没两样。
一切太过顺利了不是吗?就这样结束了?
这样的结局让诸人不知所以然,目瞪口呆,有些无厘头,找不着北。总之太过平静了,尘埃落定,出奇地古怪。
鬼厉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揉了揉眼睛,浑浑噩噩地,不大记得刚才的情形。
“哈哈,你就这么点鬼魅伎俩吗?真是让本尊失望啊!”这一声爆出,小灰顿觉不妙,xiong膛都被洞穿了还这般若无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如黑夜里的几道闪电一样,交叉纵横,一闪而过,大地裂开一道缝子,鬼气呼呼地刮过,将鬼厉吸了进去。“原来他是没有心的!”这最后的言语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平添了几分凄冷。
地缝快速地弥合,完好如初,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地。而他没了音讯,消失的无影无踪,平整的地面复复如是,无从下手。
猴子暴跳如雷,上窜下跳,一口气将方圆一里地齐齐地找了个遍,哪里都是一样,当真是恼人。疾声厉色道:“老道,快点罢手,将人还来,否则今日不死不休!”
凭空一个人没了,还不知是死是活,小白一瞬间面如寒霜,气氛冷到了极点,显出狠辣之色。便布神识搜查着周遭的可疑之处,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救人要紧,一时也顾不上报复。强压着满腔愤恨,自然是不相信鬼厉就如此束手待毙,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都不放弃。
展开神通,细细地追寻着,当神识延伸至地下九尺时,忽然发现不同寻常之处,土壤黏稠的密不透气,凝固不动,有些散乱的气息,与周围略有差异。再者,距离刚才的事发地也就几丈,有此念头那肯放弃。
“既然你能弥合地缝,我便能破开,岂能随了你的意!”
这一言罢,小白猛自发力,掌心跳出一团气旋,狂逆的风暴在掌心高速旋转,气场也越变越大。当快要跳出手心时,桀骜不驯的风暴亦如脱缰的野马,憋足了劲,千方百计地想要挣脱,在寥廓的天地自由地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