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钦和侯夫人都注意到了宣云锦的动作,听到这话都沉默了,敢情她针包拿出来只是给大家看一眼吗?
虽然那么一套针看起来就很流弊,很精致,但是没事儿不会拿出来炫耀吧!
侯夫人忍不住:“侯爷,赶紧将那女人带上来吧,她害得我们家钦儿还不够吗?”
宣云锦刚才那句话将“慢慢”两个字咬得很重,侯夫人和颜钦大概明白了一点意思。
原本打算给颜钦扎两针,让他好得快一些的,因为平西侯的态度她改主意了。
只是喝药,就真的要慢慢了。
事情已经做到这地步,侯夫人不愿半途而废,连忙催促平西侯带人。
平西侯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真假,方子的确已经写完了,便挥手让人将白梨带上来。
颜钦力气不多,胸口起伏了几下,自觉很痛,就闭目养神没有再说什么。
宣云锦在门口等着,远远的看着两个护卫兵带着一个不成人样的女人上来。
堂堂头牌,不过几天的功夫,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风情万种。
整个憔悴得根本就不能看,蓬头丐面,浑身散发着恶臭,一张漂亮的脸早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是太大的问题,让宣云锦惊讶的是,她一眼就看出,这只剩下一口气的白梨手脚尽断,受尽折磨,那可爱的小舌也被人生生断了去。
宣云锦眯了眯眼,只是看了平西侯一眼,心情平静。
她果然低估了平西侯的无耻,神识一扫,立刻能发现白梨的舌头是才割掉没多久的,推测是昨天晚上。
很明显,平西侯一来为了报复,二来并不希望她从白梨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白梨,她要来何用?剁了当花肥吗?
本来她想要知道的东西,白梨就不愿意说,这样深度催眠也没用了,根本不懂白梨要表达什么。
好好的一个美女,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废人,可见平西侯恨得多深。
平西侯得意的看着宣云锦:“你要的人,你拿去就是了,我们的交易两清。”
侯夫人和颜钦还不明所以,只是看着宣云锦,希望她继续进行针灸。
可宣云锦早已经没有了那意思,幸好刚才发现不对就留了一手,冷笑着说道:“对,我们交易两清,我这人,没有跟人品败坏的人继续做交易的打算,希望侯爷下次还能这么得意。”
“不过是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罪人,侯爷既然舍不得就留给你了。不知道侯爷问出什么来没?可惜啊,现在想知道都不能了吧,不知道那条舌头割下来,都便宜了哪天狗?”
宣云锦笑着说完,招呼红衣准备离开。
跟她玩这招?平西侯真是自信,不知道主动一直在她手里吗?
宣云锦拾阶而下,垂眸看着趴在地上苟延喘喘的白梨,冷不丁的说道:“白梨姑娘,我说舌头咬断了也不会死,你现在都相信了么?”
白梨一口气越来越弱,连睁开眼睛看一下的力气都没了,何况是有什么反应?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死寂。
宣云锦回头,灿烂一笑:“对了,忘记告诉侯爷你了,这犯人其实是容相一直在找的,本来想着我们两家没有什么交情,好歹要帮你们一件事情才好开口要这个犯人,没想到被你们玩废了。”
“既然如此,你们慢慢玩吧,草民就不奉陪了。”
事已成定局,宣云锦也不生气,把话说完,看着平西侯瞬间黑下去的脸色,反而高兴的离开了侯府。
这件事情没有结果,她自然不会给容相提,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的感觉太难受,就不然忧国忧民的容相那么吐血。
虽然不告状,可事情真相还是要让平西侯明白,他这么做根本报复不到任何人,只会坏了容墨烨的事儿。
平西侯,扛得住丞相的怒火么?
想着,宣云锦还轻笑了一声,那嘲笑的感觉让平西侯听了个真切,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侯夫人反应过来之后,冷着脸,直接给了平西侯一巴掌,平生第一次:“一言不发就能看出白梨没了舌头,这就是你看不起的大夫,钦儿后半生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放过你……”
侯夫人一直温婉如水,加上平西侯出生军营,这样的强硬还从来没出现过。
不过,侯夫人真被气得很了,她好不容易可以不在意脸的却请宣云锦上门给颜钦诊治,结果被平西侯为了一己之私给破坏了。
现在看来,宣云锦肯定不会再出手,同时还惹上了丞相。
越想越气,侯夫人立刻让人收拾好了马车,哪怕亦步亦趋,花了很长时间也将颜钦带回了娘家,想要另外想办法再请宣云锦出手,或者,能请来另外的名医也成。
至于那个平西侯府,她受不住第二次的功败垂成。
宣云锦没有太生气,反而是红衣愤愤不平的:“不想交人就不要交啊,哪有这样做的,等于是谈好了诊金,却不给足份量,真是够了。”
宣云锦叹气:“好了,别生气了,或许命中注定我无法从白梨身上得到消息,现在这样也好,至少我也死心了。”
红衣无奈:“少夫人,这平西侯这是邪门,人品还差,以后不打交道为好了,急着给世子看病,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
宣云锦笑了,将刚才的事情抛在脑后:“那就别回去了,干脆就在外面吃吧,我请你吃好了?下午订做的药柜要送来了,得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