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眉毛抖了抖:“郡主严重了,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宣云锦轻笑:“不管如何,本郡主还怀疑你许大人作为大理寺卿的本事,查了这么久,竟然连死者的死因都没弄清楚,还拿着所谓的证据到处查人清白。”
“要是就这样,许大人不如早点挂冠归去,不要让皇上为难,还祸害乡民。”
大理寺卿一直都是很自以为有能力的人,宣云锦这一开口就戳到他的痛处,肯定要炸毛:“刑狱断案是作为大理寺卿的职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本官这么多年兢兢业业自认也做好了本职。”
“原本这些朝堂之事就不是后院女人可以过问的,不过郡主看起来似乎深谙其道,本官倒是要讨教讨教,这死者的死因难不成郡主就那么清楚?”
这话还在挖坑,毕竟谁会最清楚死者的死因?
除了凶手只怕不做他想。
可惜,宣云锦不上当:“死者什么死因本郡主不清楚,但是本郡主相当清楚,绝对不是因为这颗棋子。”
尽管仵作也说魏灵珠死于肠道问题,应该是吞了异物有关。
这话不假,但不表示异物就是棋子。
“哦,愿闻其详……”大理寺卿轻蔑的说道,脸上满满都是嘲弄。
宣云锦站了起来,打开了棋罐,捻了一颗黑棋出来把玩:“本郡主不才,倒是看过几本医术,知晓一些道理。这黑棋是用黑玛瑙做的,这样小的一颗黑玛瑙,圆润没有尖叫,根本就不会致命。”
大理寺卿疑惑的看了宣云锦一眼,专业拆台一百年:“你说不致命就不致命了?莫非御医也能证明这吞下去不要命?”
他们其实问过御医,得到的答案是不确定,毕竟没有人没事儿吞着棋子玩,平日里也不会有人想到去试验一下。
万一要命呢?岂不是一条命就没了?
何况,大家都知道,吞金是要命的。
宣云锦鄙视的白了一眼,举着棋子朗声说道:“谁愿意吞棋子给这位没见过世面的大理寺卿许大人看看?吞一颗,本郡主给他十两银子。”
说起来,这一颗棋子都不只十两银子。
大概想到这些吞下去的棋子会怎么出来,宣云锦以后就很难再用这副棋下棋了,可丝毫不妨碍它的价值。
以后有机会可以用来送人做人情啊!
只是可惜了,这副棋的手感还真是不错。
不少人面面相觑,虽然喜欢银子,可多少有些顾虑。
不过,也有人知道宣云锦的本事,看她说得这么笃定,自然不会拒绝。
小罗子第一个冲了过去:“奴才愿意……”
说着,生怕宣云锦后悔一样,冲过去就抓起棋子塞进了嘴里,喉头急速蠕动了几下,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有了小罗子开头,皇后身边的人也自告奋勇了。
男男女女,有老有小,竟然都悍不畏死的吞了棋子。
等宣云锦反应过来,已经有五六人吞了下去,连忙伸手阻止:“许大人,这么多人都吞了,你用不着让人将这一百多颗棋子吞完才信吧!”
大理寺卿已经呆了,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证明吞棋子不致命,他还能说什么?
相反,最吃惊的反而是定国公。
他这才知道魏灵珠的死因不是因为这棋子,那……会是什么?
宣云锦讥笑了一声:“许大人,怎么样?你的怀疑是不是一次比一次可笑?你就是这么断案的?”
大理寺卿气得小胡子都抖了,偏偏自己无力反驳,越发觉得定国公是在坑他。
不等大理寺卿想到脱身解释的办法,凉亭外的空气突然一凝,明面上的护卫队已经动起来了。
有人突然力喝一声:“都什么人?护驾……”
皇后攸的站了起来,第一时间站到了孩子的床榻边,保护皇后的人立刻跟了过去,均是一脸警惕的一致对外。
宣云锦没有随便动,而是看到了定国公脸上那轻松的表情和一闪而过的得意。
脑海中瞬间闪过不少的想法,唯一汇总一点的就是定国公此人有鬼,如果可以绝对不能留了。
反倒是大理寺卿有些惊慌的东张西望,整个人还有些隐约的颤抖,似乎有些害怕却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躲藏。
尽管反应有点怂,但也表明了大理寺卿都是本能的正常反应。
所以,正在发生的一切,大理寺卿可能并不知情。
随着大家的动作,漆黑的夜色中飞出一片黑衣人,恰好在那一刹那有闪电划过,瞬间的闪亮照清楚了来人的脸。
一张张狰狞可怖的面具,一瞬间给人的印象显得更加惊恐。
有胆小的宫女忍不住尖叫了出来。
定国公也朝黑衣人望了过去,嘴角还勾起一抹得意却突然僵在原地,只觉得身体一麻,竟然不能动弹了。
心下惊骇万分,定国公瞪大的眼睛仿佛要脱框了一样。
宣云锦冷笑一声,从定国公背后走了出来,漠然的看了一眼双腿发软,抖如筛糠的大理寺卿。
刚才那一刹那,所有人都被黑衣人吸引了过去,包括定国公在内,也是最好的时机。
可凉亭四周的布置也不是假的,黑衣人绝对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攻进来,宣云锦就抓住了机会。
定国公身边肯定也有人,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他是来见皇后的。
不管是明里暗里的人肯定被挡在凉亭外,不能随便踏入的,否则,以谋逆叛乱论处。
武将要觐见帝后都得解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