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海州知府杨秀参见淮王,闻听淮王前来,在下心中喜悦。我王之名天下无人不知。此番前往淮阴想必定有佳作。待得闲暇需要好生向王爷请益一番才是。”杨秀字仲甫,四十一岁年纪,面貌清奇,乃是一甲进士出身,平日亦爱诗词之道,此番出言颇有仰慕之情。
“二位请坐,杨大人远来辛苦,孤这一些虚名不值方家一哂。二位主政一方民生安定方才是正道。”李从嘉客气的伸手相请,二人也各自就坐,不片刻流珠带人前来送来香茶,张杨得知此茶乃是出自王妃之手皆是离座相谢,品之亦是称赞色泽气味口感具是不凡。
“王爷,林村之事自王爷离开濠州之日雷捕头已然开始全力查探,可那些凶徒手法极为干净,又善于隐匿行踪,目前尚且是进展缓慢,如今杨知府前来亦将当年海州之案的具体一并携来。下臣思量可专门为此事商讨一番,集众人之智寻破案之机。”再品了一口香茶放下茶杯之后。张弛便入了正题,这几日濠州泗州也都是大力彻查。
“哎~当年海州一案未能破之下臣心中一直不安,如今有王爷坐镇总领,又有三地联动之法,匣只质瓒不漏了,下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王爷。”杨秀闻言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言道,语意之中极见真诚之处,最后一句则是一语双关,并非单指这眼前之案了。
“恩,当日惨景本王如今仍旧历历在目,那些凶徒确是行事周密,想来事前亦是有过安排,短期之内查不出线索倒也正常,不过正如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我等齐心合力定可有所斩获,张大人所言之事以孤看来也不需择日,可立刻前往州府汇集一干人等商讨之!”李从嘉闻言微微颔首道,听闻张弛此言他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但此时却是绝不能在二人面前提起,适当的鼓励方才是为上之道,后世的他主掌商业集团便是雷厉风行,凡事亦都不会拖延。
“既是如此下臣便先回州府准备一番,王爷稍歇片刻前来即可。”闻听淮王此言张弛欣然一笑说道,其实说起来此案与海州之案虽是案情重大,但到了能让两地知府都如此看重的程度主要还是因为淮王,且此事乃是他封王江淮之后所关注的第一件大事,当然不能怠慢。
“王爷行事雷厉风行,下臣佩服,便和张大人一同回府备之。”一旁杨秀也是赞道,淮王今日如此行事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似乎和一到泗州便往淮阴赏花之事有些大相径庭,还需要好生揣摩才是。
“张大人之言极是,那便请二位先行安排,孤一个时辰之后便到,今晚就借张大人的地方设宴,正好也为杨大人接风。”张弛的说法放在后世就是要开一个案情分析会了,亦正中李从嘉的下怀,那各处人员安排的确需要时间,二人可是不知自己前往淮阴何时才能回来的。
张杨闻言皆是起身施礼告辞,李从嘉相送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正厅,而是在坐上沉吟了片刻,在他心中屠村之案的凶徒与袭击锺瑞年的人是有相似之处的,行事皆是狠辣老练且干净利落,且他手中还有着刘狗剩这个至关重要的线索,现在错综复杂的形势下他是否要将此人教给张弛呢?同时应付多件事情他的人手也是过于单薄了。
很快李从嘉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刘狗剩只能掌握在他的手中,林村海州一案看进展再行定夺,无论是张弛还是杨秀或是秦朗现在都不能让他有太多的信任,复杂也好缺人也罢,现在对他而言就一个字“熬”,时间的仓促使得他失去了太多准备的时间,人才储备的不足亦是必然,可也要看到这个情况是在逐渐好转的,李平、徐铉、黄慎,随着手下人才的增多他的应对才能更加多样!对了,还有锺九早间提到的王耀飞,这个自己挖出来的人才正在奔来江淮。
提起此事李从嘉就不仅要羡慕锺瑞年,能够在数年之内打下一片商业天地除了天赋和家世之外表哥之下亦是颇有人才,锺九、锺平、锺雷各有所长,交游亦是广阔,只恨自己穿越的太迟,若是早上几年该有多好?不过现在想这些没任何用处,他只能想办法弥补了。
有的时候人是想什么来什么,就在李从嘉准备收拾前往泗州府之时却是小龙来报,方才王府之前有人求见淮王,说是一个叫王耀飞的人有重要讯息要交给王爷,此事重大小的不敢怠慢,将那人留在门房之处特将此物送来交王爷定夺,说话之间便递上了一个竹筒。
李从嘉接过不由暗暗称奇,王耀飞是与锺平同来泗州的,可传讯却是自己和表哥不识之人,内中肯定是有什么变故,这消息想来也是颇为重要!当下接过竹筒小心翼翼的在手中颠了颠,感觉没有异常之后方才将之打开,内中乃是一张折叠的十分小巧的绢帛。
淮王均鉴:飞受厚恩故与平同来泗州,却在淮阴遇上费司马,暗中探听之后此人似乎对王爷极为不敬,且此来之位亦与王爷有关,其余另一势力联合意图对付柴荣,再嫁祸王爷使得江淮生乱从中取利,飞当见机行事,事情紧急不及多言,王爷不必以飞为念,待得相见之时自当尽言……
这封书信的笔迹到了最后依然十分潦草,想来是时不我待,其中言语王耀飞显然是尽量精简了,可看见那个名字确实如同一道惊雷闪在眼前,柴荣?周世宗柴荣郭威之子!历史上将在三年后领兵夺取大唐江淮之地的那个人,他来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