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王李弘冀与燕王李景遂为了皇权绞尽脑汁之时,这两日淮王心中所想的却是另外一个超然的问题—如何能让自己看上去憔悴一些,萎顿一些。◎,x.也许对常人而言这根本算不上是问题,可对于如今乾坤养龙诀心法已然走上正规的李从嘉而言就的确是个问题,你说天天在父皇榻前没日没夜的反而更加精神奕奕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还是在李璟的体内吸了一些寒气方才奏效。
“重光说的是,如今陆九指先生怕是父皇最大的希冀所在了,可你找为兄,我却也是有心无力,如今除了皇叔谁的号令也传不出京城的,尤其是陆九指的讯息,皇叔已经派专人去接了。”李弘冀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看似无意但眼神却是不离李从嘉的面庞。
“什么?连大哥你也?这却也太……那大哥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回禀母后,就不信母后的懿旨也出不了金陵?”李从嘉闻言雄躯“一震”道,一脸惊疑的神色,随即起身就要去找锺皇后。
也许是坐的久了走的太急,李从嘉一步踏出脚步还有些虚浮踉跄了一下,李弘冀急忙一把将他扶住,又将他按在软凳上言道:“母后一心为父皇祝祷,我等岂能去加以打搅?再说你我兄弟现在皆已****,遇到什么事情就去找母后岂不是无能之辈。
“哼,这有什么无能的,小弟就是……哎~大哥说的也有道理,要不然我这就去找皇叔。谁不信还能不信大哥?这陆九指关乎父皇病情。问一下怎么啦?不行大哥你在这儿看着父皇。待小弟亲自去接。”李从嘉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道,随即就又要起身去燕王府。
李弘冀见状又是将李从嘉按住,摇头言道:“重光你怎么还长不大?我知道你去接是一片孝心,但别人未必这么看啊?”
“怎么看?我管他怎么看,反正此人我不去接不放心。”六皇子此时还来了劲了,挣着就要起身,口中犹自是不忿的言道。
“重光!你还听不听大哥的?”李弘冀一边阻止一边正色言道。
“小弟当然听大哥的,可是此事为什么不让小弟去。你送给我的月照千里白神骏无匹,我要去带上陆先生说不得就能早上个一天半天。”见李弘冀的神情语气有些严峻,李从嘉不再挣扎口中问道。
“现在陆先生之事只有重光你和为兄、皇叔以及几位大人知道,此人此时对父皇之重大家皆是心知肚明,重光你不去还罢,一旦亲自去了岂不是告诉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此人之重?”李弘冀缓缓言道。
“别有用心之人?”李从嘉闻言沉吟起来,片刻之后面上却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颤声”问道:“大哥,你的意思莫非是,有人还要拦截陆先生欲对父皇不利?”这一下李从嘉的惊讶还有一大半不是装出来的。阻拦陆九指拖延李璟的病情,这一切却是顺理成章。看来是自己对父皇的病情太过乐观而忽略了这一点,应该能想到的。
李弘冀双眼紧盯皇弟,片刻之后才认真的道:“我也不敢确定,但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重光你不去现在知道的人还少或许会有所顾忌,可你要是去了一旦被人发觉那借口可就多了,所以你只能在这里不能走,再说现在就是重光你想走也未必就能走的掉呢?”说道最后李弘冀的语气之中竟是多出了几分讥诮,似乎是意有所指。
“走,走不掉?”李从嘉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有些恍惚的问道。
“你小子还不算太笨。”李弘冀说完回身看了看身后,他进屋之时便已经挥退了左右,此时屋内只有兄弟二人。“重光你知不知道,倘若此次父皇万一有个什么不测,你我兄弟怕也会受制于人。”李弘冀很是小心的靠近李从嘉身边言道,语气之中是一派肃然。
“啊?大哥你是说皇叔……”李从嘉闻听此言双目更是一片震惊之色,片刻之后方才出言李弘冀却是立刻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重光你精读史书,该也晓得此中道理,父皇当年不过是权宜之策,这数千年来哪个朝代不是父爷子承?兄终弟及,终是有违祖宗之法,想来母后应该与你说过此事吧?”经过这几日的观察李弘冀已经大致能够确定这个皇弟是无心与此了,否则岂能没有丝毫动静,如今是万万不能让他倒向皇太弟的。
“我靠,你还真挺会引导的,不过终究还是要直言。”李从嘉心中暗道,等了几日李弘冀终于与自己表露心迹了,看起来本皇子的演技还算是成功!不过吴王所说也的确站得住脚,好像自从夏朝之后华夏便再无兄终弟及之说,而李景遂这个皇太弟似乎也是历史上唯一的一个,至于赵匡胤赵广义兄弟那笔烛影斧声的帐根本是讳莫如深。
“为兄亦并非是恋栈权位之人,假若父皇百年之后当真有此想法倒也罢了,但此时此刻却是不能,且你我兄弟与此更要齐心合力以求自保之道,听说重光你还有让母后临朝称制之言?糊涂啊,这个时候言之不慎更会招人所忌!”见李从嘉沉默不语李弘冀继续言道。
“小弟此言可都是为了大哥,父皇母后都与小弟有过提及大哥之事,从嘉心中亦是赞成,可此次父皇却无任何的旨意,倘若真如大哥所说皇叔你又如何与之争斗?到时候还不是亲属相残?与之相比倘若母后执掌大权却是对大哥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李从嘉此时方才出言道,说到底他和李弘冀乃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