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她竟然还在大公子门前问出要不要给小姐请府医的话,当真是该打!
“小姐,全都按您的吩咐收拾好了。”青黛屏退了房内所有的人,站在文漪涵的面前,对她说道。
文漪涵无力地点了点头:“以后也万万记住,出了文国公府,不要跌了分子。但是在府内,万万不可再张扬造次!若非这一次我的事情办得还算妥当,只怕姨娘的性命不保啊!”
“小姐……”青黛轻呼一声,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慌地看着周围,虽然整个房间里只有她和小姐两个人,可是她也不敢乱说话了。若是因为她的过错而连累了小姐,那她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文漪涵摆了摆手,似是自嘲般笑笑:“父亲代天子巡牧四海,经年不在帝都。这文国公府就是大公子做主。可笑我一介小小的庶女,竟然就敢在府内以嫡女自居,简直是可笑至极!你且去告诉姨娘,让她把院子里不和规制的东西都收了!母亲去的早,虽然姨娘暂时在打理中馈,那也只是个姨娘而已!若是惹怒了大公子,谁也保不住她!”
青黛低着头:“是,青黛这就去。”
文漪涵倚在榻上,脸上一派消沉晦暗:“姨娘那个人性子跋扈,怕是不会听你的。你去的时候顺带到膳房取上大公子为姨娘备下的参汤,一起送去。她自然就会明白了。若是她依然不听,同你吼叫,你只需告诉她,若非我这次恰巧办了件顺大公子心意的事情,这碗参汤就会是要她命的毒汤。让她别忘了自己身份,姨娘,终究是拿不上台面的!”
“是,青黛知道了。”青黛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按照文漪涵的吩咐动身先去了膳房。世人都看着小姐如何国公府的小姐,又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这些年,小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敢越过雷池一步!好容易这些年日子稍稍好过了一些,却被大公子一句话,一碗汤打回了原形。不,比打回原形还要糟糕一些。若是一个不慎,恐怕姨娘和小姐就会性命不保!
她现在只盼着小姐能遇到自己命中那个贵人,把她从这个地狱般的文国公府里接走。佛菩萨保佑吧!保佑我家小姐一生顺遂平安!不求大富大贵,能平安度日就好!
……
宁家
花如雪从宁夫人手里接过那张描花的帖子,脸上尽是疑惑:“这是给我的?尚书府的嫡小姐给我的?”
宁夫人点点头:“傻丫头,你可是忘了?你现在是咱们宁家是女儿,这些帝都内小姐们的活动,怎么会少得了你呢?”
花如雪恍然,旋即面露难色:“可是……如雪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若是跌了咱们宁家的份子,那可就是如雪的不是了。”
宁夫人拍拍她的手:“放心吧,我叫你大哥陪你一道。咱们宁家的女儿,什么时候都不容别人欺负了去。”
花如雪听了宁夫人这话,心下渐安。看着这尚书府嫡小姐的拜贴,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才到帝都也没有多长时间,帝都内人心叵测,若是有人想利用她来对付宁家,她怕是招架不过来。
赵景禾定下的日子就在三日之后,宁夫人派人通知了还在崇文书院的宁斯年,他自然也就告假回了宁家。赵景清听说是自己妹妹搞出来的宴席,也要拉着陶溱去凑个热闹。等到出发那天,他们一行竟然变作了四个人,也是热闹的紧。
赵尚书府的别院就在城郊不远处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赵尚书命人在府宅之内开了一方荷塘,将山泉引入其中。许是活水的缘故,这一大片荷外繁盛。
赵尚书年年都在此处设宴,招待朝中大臣,赏荷品茶,谈古论今。赵景夔兄妹四人也经常带着自己的密友来此游玩。只不过像今日这般,帝都半数以上的公子小姐们都来到这里还是头一回。
“赵师兄,你家的房子这么大啊?”陶蓁蓁坐在马车里,好奇地掀开帘子看着外面。打刚才她就看见赵府别院的围墙了,这怎么马车走了这半天,深灰色的院墙还是没个尽头一般!
赵景清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了。因为这里是城外,地广人稀的,所以这个房子修的是……是大了那么一点。”
宁斯年看着赵景清尴尬的模样,不由得说了一句:“毕竟是尚书府的别院,如此面积也不算违了规制。赵师弟,早先就听说贵府别院中的荷塘别具一番风光,今日你可要好好带着我们参观参观啊!”
赵景清向宁斯年递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宁师兄这话就见外了。景清必当尽到地主之谊。”
说话之间,马车已经停在了赵府别院的门前。听得外面喧闹不断,显然是已经来了很多人了。四人下了马车,就见眼前门庭若市,车马软轿来往不绝,一个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小姐们面露笑意,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赵府小厮搬了马凳放在车前,恭恭敬敬地请车上四人下来。另一人站在一旁,高声道:“宁家大公子宁斯年、宁家小姐花如雪到——赵三公子到——”
小厮这一句话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让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这辆马车上坐着的人分量可不一般啊!只是没有想到,这尚书府竟然能请到清流宁家的大公子宁斯年来参加这种聚会!当真是好大的面子!
马车上,赵景清身为主人,自然是第一个下了马车。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