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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宫女吓得脸色惨白,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宫女福了福身:“见过静王殿下!回殿下的话,七公主出事了,君公子请吟姑娘速速赶去!”
“何事惊慌?”
此时此刻,花汐吟对“不好了”这三个字尤为敏感,陡然从梦中惊醒。苏浮本就睡得不熟,宫女一闯进来他便醒了。
值夜的一名宫女突然慌慌张张地撞了进来:“吟姑娘不好了!”
入夜,明月高悬在锦绣宫的上空,宫中巡卫到了交接时分,一队队的带刀侍卫在皇宫各处巡逻着。偏殿中,花汐吟睡得安然,苏浮见她总算肯歇上半日,便也支着头坐在案边小睡了片刻。
她怎么觉得似乎有人在骂她呀……
“阿嚏!”百里之外,紫琉疏揉着鼻尖,一脸茫然地望着晏京城的方向。
他无奈地摇摇头。
连陌撑着额头,注视着这个花汐吟曾提起过的,叫她“娘亲”的豆沙团子,他是很难理解,一个妖被凡人叫“娘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难不成还真当做个孩子养着?他只是在想,此番他堂堂一个魔界帝君竟然答应给一个四岁的小丫头当看护,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要被那狐狸精笑上多长时间。
与此同时,朝颜房中,连陌已吩咐旁人不可随意闯入,屋中安静下来后,他将手放在花汐吟用仙气封印的三十六处大**的银针上方,紫色的雾气从手心缓缓洒下,覆在银针周围,然后他从腕上抽出自己的一根血脉,绑在了朝颜腕上,还真有几分悬丝诊脉的味道,他可以通过这条血脉随时查探朝颜以及她体内的玉虚鼎的情况。其实他对这上古神物还是有几分好奇的,毕竟是失踪了上万年,没想到会让他遇上。
阿吟,什么时候,你梦呓中的人才会是我……我等了这么多年,你的心中能不能为我留一点位置?
捻着被角的手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苏浮凝视着那张粉若云桃的脸,心头被揪得生生地疼,温润的笑容中生出了一丝苦涩。
花汐吟此刻已如梦,隐隐感觉到有人在替她掖被角。她睡着了爱踢被子的坏习惯总也改不了,这些年每每深夜起来替她盖被子的人从来只有一个,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有意识到此时已不是在玉竹居的小榻上,习惯性地脱口喃喃:“谢谢师父……”
见她逐渐安静下来,呼吸渐渐平缓,已是睡了,苏浮微微一笑,心道果然应该强硬些。他起身,轻轻走过来,恐她睡意浅,走动时连衣角都不曾带起声响,伸手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子。
见他也狠下心来不再由着她,花汐吟无奈地撅着嘴,埋进被子里继续想除了用元神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许是这段时日真是太劳累了,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苏浮干咳一声,抿了口茶,淡定地回道:“好好睡着,看看你这眼睛,肿得跟泡发了似的。”
“苏浮……”她被裹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窗下的苏浮。
“好好睡着。”面对花汐吟抗议的眼神,连陌只淡淡地说了四个字,便回朝颜那儿守着了。
苏浮目瞪口呆地看着连陌默不作声地完成了这一壮举,心中惊愕却不得不承认,对付这爱逞强的混账丫头,心软最要不得。
就这样又过了一日,苏浮实在忧心她在这样下去日夜守着,还没等朝颜醒来,她自己就先撑不住了。连陌可没有他那样温吞的性子,直接将花汐吟从牙床边报到偏殿去歇着,说他虽对银针封魂不了解,但将朝颜的一魂留在体内几个时辰还是不成问题的,硬是逼着她去休息。花汐吟不乐意,他直接抽了条棉被将她一股脑儿捆成了粽子整个儿一卷,往床上一放,她只能跟虫子似的在床上来回滚了。
她不得不慎重考虑。
要是换做以前,要她分一些元神来救人,她也不是个小气的,元神可以再修回来,只是需要的时间长一些罢了。可是近日师傅已经传话来,今年是她的天劫,历天劫对妖来说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是天雷,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这时分元神来救人,等于拿命来赌……
只是,她也有棘手之处。
她对自己在仙门的定位一向准确,她撑死也就是一个求道的小妖,并没有那样金贵的身份,即使用了也不会有人要死要活地为她拼命,也算是最不麻烦的一味药了……这厢算来,用她的元神就朝颜最适合不过。
她虽然道行浅,但好在莲本身就是世间百花中少有的纯净之物,而她又是从特殊的池水中长出来的七瓣红莲,常年修习仙法,比寻常的莲花更为珍贵。仔细想来,她还是蛮有药用价值的。
在这里的人,苏浮和汀澜都是凡人,自然不可能有元神,虞清生来就是仙骨,又是祈风岛的少岛主,他的元神委实珍贵了些,她毫不犹豫地将他排除。而十夜师兄……这元神好像比虞清还珍贵啊,她敢说,倘若自己真的用他的元神来救人,伽蓝姑姑可不得拿刀杀过来!思来想去,就剩她自己了。
《五行律》中记载,万物皆有其规律,要想修复一个凡人的魂魄,就必须有一样与凡人的魂魄相近之物,而与凡人的魂魄最为相近的东西便是修炼而成的元神。
抄了上百遍的《五行律》,她只怕想忘都忘不掉。看着昏迷中的朝颜,她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劫数。
她摇头:“我记得。”
“怎么,不记得具体步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