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择偶的角度来看,何琳觉得季杰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相貌中看,职业体面,经济有保障,又幽默风趣,似乎男人所应当具备的优点他都有了,她思来想去,似乎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对他欠缺那一丁点微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无法用具体的指标来衡量的,考验的完全是一个人对另一个的眼缘——第一眼看见时的那种怦然心动。

何琳不觉想起自己在飞机上看到许维桀侧影时的感觉,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发出“峥——”的一声脆响。

那当然只是她在昏沉之间萌发的臆想而已,跟现实里的许维桀没有多大关系。

她迫使自己停止这种荒诞的联想,把思路整合到正道上来。

一见钟情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尤其是对两个成熟的、适婚年龄的男女而言。何琳是追求现实的女子,她明白,只要条件适当,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她不介意跟季杰这样的黄金级人物作此尝试。

然而,妾有意,郎却未必有情。

一连几天,季杰都没有电话打来,甚至连方好都象得了失语症,迟迟不来个电话通声气儿。

等得久了,何琳初始的信心开始退潮,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没有多少相亲经验,只觉得当时彼此都聊得挺开心,如果是因为自己中途离开,那也是情非得已的事儿,怎么就至于让对方生气了呢?

时间越久,她对背后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的好奇心就弥增。相亲跟招聘面试一样,应征者总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真实的反馈,以望后期改进。而相亲的成败似乎还关系着参与者的面子、尊严等问题。

她又不好意思打给方好细问,只能这样胡乱猜测着,越发觉得憋闷。

就在这样一种淡淡的抑郁中,迎来了肖敬业宝贝女儿的满月庆典。

酒宴设在市区一家豪华餐馆内,肖敬业订了个特大包厢,置办了二十来桌酒席,场面很是热闹。

出来应酬的主要是肖敬业的媳妇儿和双方老人,抱着孩子四处转悠展览,刚满月的婴儿只知道闭紧眼睛酣睡,对谁的引逗都置之不理。

肖敬业本人则优哉游哉地跟同事们凑在一起说笑。联创的同事来了三桌,基本上所有的领导以及办公室里跟他相熟的同仁们都请到了。

赵勇另有应酬缺席了,隔天就包了个红包嘱咐秘书带了过来。

何琳跟姜岚、小夏等人同坐一桌,除了环境豪华外,那热闹的劲儿跟在公司餐厅也没什么分别。

正跟姜岚聊着她在沈阳工作的男朋友时,许维桀穿着件粉紫色的休闲抓绒外套晃荡了进来,他瘦高个儿,肤色白净,再加上面庞上浮现起来的一丝因为一时找不到组织而困惑的表情,足以吸引在场很多女士的眼球。

小夏本能地一挺腰,想要召唤他,终究有些迟疑,反而是姜岚眼明手快,伸手对许维桀晃了几下,他看见了,咧嘴一笑,立刻跋山涉水穿越过来。

何琳左边坐着姜岚,右边坐着小夏,整张桌子上只有小夏的下手还空着一个位子,众人哄哄笑着打趣他们,这是无聊等待中最值得期待的一个节目。

小夏有些局促不安,低头去喝瓷杯里的茶水,许维桀打量着众人的“阴谋”,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在小夏身旁落座。

“你这家伙怎么老喜欢穿艳丽的颜色啊!”姜岚半是讥讽半是真诚地笑他,“而且穿出来比女孩还好看!”

许维桀来回打量了下自己,表情有点无辜,“这颜色,不算妖啊!”

何琳看着他噗哧一笑,转而发现他瞥向自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她不知怎么有些尴尬,端起杯子来喝水掩饰。

立刻就有人替他回击了,“哟!姜岚,现在不都这样嘛!男的越来越阴柔,女的越来越彪悍,你看看你自己不就明白了!”

姜岚咬着牙把一团纸巾揉巴揉巴丢过去,正打中对方的头,大家哄笑得更厉害了!

肖敬业见他们这一桌笑声连连,乘机挪了过来,插科打诨他也是一把好手。

吃了没多久,肖敬业的母亲抱着孙女过来敬酒了,见儿子躲在这里享清福,便嗔道:“我们到处找你,你也到各桌招呼一下呢!”

肖敬业虽然是销售,对应付自己家里的一干亲戚却甚感头大,当下就找理由推辞。

他母亲无奈地对大家道:“我们小肖就是人太老实,我也不知道我的教育应该算失败还是成功——长这么大了,连句谎话都不会说。大家在公司要多多包涵啊!”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等他母亲离开了,姜岚瞪起眼睛道:“老肖,你没有兄弟吧?”

肖敬业埋头吃菜,摇摇头。

“你妈刚才说的那个是你吗?我怎么觉得跟你浑身没关系呢?”

销售部另一个年轻人连连点头,拍着肖敬业的背道:“据我所知,他一天说的谎话比我一年说的都多!”

何琳置身于喜宴的喧嚣中,却没有感染到多少欢乐的气氛,左边的姜岚在跟肖敬业斗嘴,右手的小夏也在跟许维桀低声聊着什么,她周身好像给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罩住了,隔着一层膜看外面,那些热闹都与她无关,她只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以前她也沉静,但没有这么多愁善感,也许是触景生情。

仿佛为了挽救她的无聊,手机在包里响了起来,她因为状态始终游离在话题之外,立刻就听到了,翻出来看了一眼,居然是方好。

心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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