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强哥会不经老板允许,直接告诉你这个地方?”小头头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可他也清楚,一般人是很难找到这个地方的,除非经人指引,不然就连邻村村民要顺利来到这里也很难。
不但如此,假设这小子马上说出了帽子口罩男梅强的真名,反倒有可能说明梅强被警察控制住了,审讯才得来的真名,梅强跟外人无论多么熟悉,都不会说真名,哪怕是大客户。只有这个小头头以及其上司才知道梅强的真名。
于果却故弄玄虚地说:“你快去禀报吧,我赶时间。我知道你们老板很有实力,但不吹嘘地说,我家的老板,也不是随便可以怠慢的。我们两家合作,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小头头上下打量着他,感觉他真的很有胆色,而且真不像是警察,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他不想为老板引来祸患,可也不想一旦失去一个大客户,还给老板莫名其妙地树敌了,那老板真要骂死自己不可。
于是淡淡地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得当面跟老板说。你们几个看住他,要是他乱动,直接放狗咬死他,看这小子没几两肉,好在咱们的狗泼辣,不挑食。”
于果当然根本不在乎他这种程度的恐吓,连冷笑都懒得,只是古井不波地找了块较大的石头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觉得坐着无聊,就站起来摇晃着散步。
其实他内心还是比较焦灼的,人非草木,他真的非常担心谭晶晶的安全和女人最宝贵的东西,要是一直坐着,恐怕这种不安会比较明显,因此便走几步,也可以打发时间。
高塔上,小头头跟另一个人在往下观看,而原本放哨的墨镜男一脸紧张,笔挺地站在一旁。
小头头身旁是一个跟非洲人肤色差不多的黑大汉,从墨镜男的紧张表情,完全可以看得出这黑大汉的地位。
小头头悄声问黑大汉:“黑哥,就是这个走来走去的小子,你觉得怎么样?”
黑大汉低声说:“肯定没练过,看走路姿势就行了,我敢百分之百肯定。他这么有魄力,应该是背景不一般。估计他老板跟咱们老板一样,有双重身份,做事小心隐秘,不敢对外宣传。什么口音?”
小头头说:“说的是普通话,但没掩饰口音,听上去是东边的,不是辽东人就是胶东人。”
“哦……”黑大汉一怔,“会不会是‘洪校长’的人?咱老板的确一直很想结交洪校长,但洪校长可不随便认识人。”
小头头愣了:“洪校长是什么人?”
“洪万朝你不知道?”
小头头当真听过这个名字,错愕不已:“这不是胶大附中的校长吗?一个贵族学校的校长,是正经人吧?怎么咱老板还这么欣赏他?”
黑大汉冷笑道:“你知道个屁?在胶东黑道这三四十年里,洪万朝是说一不二的第一老大。江湖上称呼他为‘洪校长’,也不光是因为他是教育工作者,相当于处级级别的干部,而是胶东黑道上绝大部分玩得好的大小社会大哥,都是他的徒子徒孙,他也是黑道上的校长。
“当然,胶东黑道上也不是他一家独大,还有张宏勋,冯玉明,郭文昌,仲老四……但他们加起来也不可能跟洪万朝的威望相比。他上头有人,背景能通天,论钱,他也就是不屑于参加福布斯或者胡润排名就是了。听说他打算移民国外养老,暂时不过问江湖事了。”
小头头听得目瞪口呆:“还有这么牛逼的人?比咱老板牛逼多啦!“这话一出口,顿时明白有口误了,悔之晚矣,黑大汉是老板的心腹打手,这要是给老板听去,那就完蛋了!
黑大汉果然阴森森地瞪了他一眼,说:“老板的意思,虽然是放他进来,却也并不是相信他了。一会儿等他进来,只要发现不对头,立马绑走,找个远远的地方直接烧了,再扔到化粪池里,别留任何痕迹。”
小头头慌忙点头称是,他知道黑大汉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徒中的暴徒,心中不免存了十二分的敬畏。
于是,门打开了。小头头朝于果招招手:“过来吧!”
于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就这么走进来了,黑大汉没有特意去打量他,但两人之间的观察却已经十分细致了。
于果忽然不疾不徐地笑道:“这位兄弟长得挺黑啊?看来咱俩都是一类人,都是老板的心腹。”
黑大汉也正想这么说,他也觉得这小子在其老板面前的地位,可能跟自己一样。可自己当过兵,会各种格斗技,枪法也很好,而这小子年纪轻轻,如何能跟自己比?
他也考虑过:“洪校长是贵族学校的校长,说不定这小子是洪校长的学生,这帮人都是富贵出身,也都是高智商,动手能力未必强,但也许有很多常人不具备的技能。”
于是他问:“兄弟从哪儿来?”
小头头知道黑大汉一向自视甚高,很少会主动搭理别人,尤其是陌生人,即便对待自己也是呼来喝去的,没想到这胶东小子喊了他一声兄弟,他立马同样称呼这小子,相当吃惊。可小头头也知道,黑大汉见多识广,指不定看得出这胶东小子有什么不凡的地方,这才显示尊敬。
于果笑笑,直言不讳地说:“听不出来么?胶东人。”
黑大汉故意问道:“是张宏勋大哥的人吧?我这么问可能有点冒犯,但张宏勋大哥的名声是如雷贯耳的。”
其实张宏勋在胶东市黑道上虽然名声显赫,有人有枪,财力雄厚,但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