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刚幽幽地喝了口水,说:“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带你走?我带你走是不符合江湖道义的,可要是带你走,那你大哥那边,怎么交代?我随随便便挖人墙角,让江湖上的人怎么看我?我现在有难,要逃难了,接待我的人,心里会怎么想?再说,邓长发心狠手辣,的确不是好惹的,我平白无故为自己树立这么个敌人,想想可真不值当。”
这话也是实情,左刚还真犯不着这么做,虽然现在在胶东还指望靠小波这个地头蛇帮忙,但只要南下去了福建一带,再跑就得靠左刚常年积累的人脉了。
左刚做的那种缺德冒烟的生意,除了赚钱之外,还有这么一层好处,他早就想到自己会有落难的一天。他的客户遍天下,尤其是江浙闽粤这富裕的四省份,只要找到客户,那些客户为了避免自身名声受损,无论如何也得帮他一把。
小波没办法,这就准备说出口,可在这之前他还是想要探探底,便试探着问:“刚哥,我给你们俩那两把枪,你们是一路上防身用的,还是……真像你们说的那样,要干掉于果那小子?”
老黑看了一眼左刚,他当然是为左刚马首是瞻,不过单说他自己,也是恨死了于果。
左刚淡淡地说:“这还需要事事向你汇报吗?我跑得急,所以没带家伙,要不然还用得着你给我提供这两把破枪?两把枪加一起子弹没超过十发,你自己不嫌寒碜?小波,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要跑路,就不敢把事情闹大?是谁害得我成了现在这样,连我在近州的保护伞都转过头来要装模作样地抓我了?”
老黑也冷冷地接茬道:“没错。于果这小子跟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能有今天全拜他所赐!什么都不必说了,我们反正不会再待在国内了,这辈子可能永远也没机会回来了,倒不如轰轰烈烈干他一场!我非要弄死这傻逼不可!”
左刚说:“我在南方的关系很硬,就算杀了人,也没等警察反应过来,我就能全身而退。小波,你不用在我面前夸大他多么能打了,他再牛逼,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我也亲眼见过,无非就是逃跑速度快一点罢了。我就不信,他能扛得住子弹!”
老黑也说:“大哥,咱们用枪指着他,就是把他控制住就行了。按我的想法,咱们把他的手脚都砸断以后,再用汽车碾死。他还能比汽车硬?等碾得骨头碎裂甚至血肉模糊,他身上那些被咱们砸断的伤,法医也鉴定不出来了!”
左刚大喜:“这个法子好!就这么干!”
小波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由于气氛很紧张,左刚和老黑也都快速站起来了。
小波笑了笑说:“两位别那么敏感,我是跟两位说,我愿意提供怎么找到这个于果的方法,但条件就是两位要把我带走。”
左刚狐疑地问:“怎么找?”
小波说:“据可靠消息,他好像是蓝色深度集团一个女老总的司机,而且还跟那女人不清不楚的。另外,我大哥有个傻逼小弟杜阳,外号杜瘸子,他跟那个于果似乎也关系不错。我用哪一条线索,都能直接找到他。”
左刚仍旧不大相信:“你真有把握?”
小波拍拍胸脯:“绝对没问题!”
老黑不知什么时候,就摸出了枪,阴森森地问:“你怎么证明?”
“我帮他证明。”
小波、左刚和老黑的心已经不能用大惊失色或者惊恐万状来形容了,他们艰难地回过头,看到了笑吟吟的于果,正站在院里。
可是,首先,院门是从内锁上的,外面的人除非爬墙进来!可要是爬墙进来,他们仨不就早就发现了吗?
于果四下看看,找到了一个马扎,拉过来放到屁股下面坐着,惬意地搓搓手,接着抬头看他们仨,三个人都感觉自己要石化了。
于果微笑一下,说:“石波涛,我帮你证明,你还不谢谢我?你看,我本人都出现了,这还不是最好的证明么?”
小波的舌头要打成结了:“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怎么过来的……?”
左刚和老黑立马反应过来:“操!小波你这狗娘养的出卖我们!”
“放屁!我才没有引他过来!”小波冤死了,也开始口不择言,可他最多能说“放屁”了,他必须隐忍。
其实论本事,一对一的话,他小波还真不怕左刚和老黑,只是这两人现在都有枪有子弹,还有跑到南方的门路,看似需要自己,但自己才是真正寄人篱下之人,正需要人家,可千万不能得罪。
再者,邓长发这几年分红给自己的毒资虽然不少,却因为平时大手大脚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五十来万,却全都给了左刚和老黑作为一起跑路费用,心疼万分,再要是得罪人家,这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老黑一激动,又猛然举起枪,对准于果。左刚见此,也迅速掏出枪,退后两步,看似也是瞄准于果,那大方向却把小波也包含进去了。老黑见此心领神会,也朝老板那边靠拢,他俩都不信任小波,此时此刻这种不信任的负面作用爆发了。
于果却无视左刚和老黑的两把枪,说:“小波,我不跟你开玩笑。我找到你们的方法,说了你们也理解不了,但这花了我三万块。我也就不找你要了,因为你们都要死了。”
老黑大怒:“说什么你?**的!你以为老子这枪是假的?信不信我杀了你?”
于果揶揄地看着他:“我刚才